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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生气了?”她小声问。
“嗯?”陆长风刚想说自己为什么要生气,随后,他想到什么,故作冷淡的“嗯”了声。
苏娉悄悄拉过他的手,摊开他的掌心,把瓜子仁又重新倒回他手里。
“哄我?”男人眉眼微掀。
“是呀。”她诚实道:“下午在房间里我不应该只顾着曦曦,没注意你。”
“这样啊。”男人垂眸看着手里的瓜子仁:“我剥的,给我赔罪。”
“苏医生,你家以前是做会计的吗?”
苏娉被他逗笑,手指碰了碰他右手腕的小叶紫檀,“虽然是借花献佛,但我真心的。”
“对不起,”她食指勾了勾男人的手指:“我错了,我下次不会再忽略你。”
陆长风略微往后靠,垂眸睨她许久:“我记住了啊。”
“好。”苏娉哑然失笑,两人的腿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看电视到八点钟,张家婶婶和赵家婶婶都回去了,陆夫人笑着跟苏娉说:“她们都想你晚点回去,觉得你医术很好。”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一些简单的日常诊疗手段,这些部队里的军医们更加炉火纯青。”
陆夫人和蔼地点头:“你啊,就是谦虚,这是个很好的优点,长风永远就学不会。”
“您说话能别带上我吗?”陆长风有些无语又好笑:“我就不能有点缺点?”
“该睡觉了。”陆夫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对苏娉说:“早点睡,明天我们一起坐火车。”
只不过苏娉她们要提前下站。
已经商量好了,苏策和苏驭带陆家人回北城军区,苏娉跟陆长风去探望舅舅舅妈。
“好。”
陆家人都回房休息,苏娉和陆长风也一前一后上了楼。
男人腿长步伐大,但他硬生生克制住了,慢悠悠跟在小姑娘身后,落后她两个台阶。
橘色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高大的身影从背后笼罩着她。
苏娉踩着他的影子,一步一步上楼。
从一楼到三楼,足足走了五分钟,小姑娘故意放缓脚步。
“踩我就这么开心?”男人倏地问了一句。
小姑娘悄悄笑弯了眉眼。
两个人的房间是挨着的,陆长风站在她门口,见她手搭上把手,但是半天没动,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倚在门框上看着她。
苏娉侧眸看他:“你要针灸吗?”
“……好。”陆长风甘愿当小白鼠。
第二天,一大早。
陆家人全部收拾好东西,陆灼甚至还背了一床行军被。对上小叔叔莫名的表情,他解释道:“火车上的被子太薄了。”
男人看了眼他这小身板,拍拍他肩膀:“小同志,还要增强锻炼啊。”
“别贫了。”二嫂在旁边说:“看看东西都带好了没有,还有你们的军官证,别到时候军区大门都进不了。”
“带了带了。”
苏娉还是来时的行李袋,陆长风给她提着,上了火车,两人的铺位也是挨着的,一上一下。
陆长风让她睡在下面卧铺,方便走动一些。
火车启动,外面的风景缓缓倒退,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悄悄从天边冒了出来。
但是这点阳光,对大西北的冰雪消融没有丝毫促进作用,用陆长风的话来说就是——
“也就心里觉得暖和。”
因为太早就起来,苏娉又在火车上睡了一阵,这里到边防站的站点只有几十公里,没用多久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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