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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和气味,就像过去无数次的那样,将他眉间的褶皱抚平。
见他呼吸渐渐平稳,一切又重新回归寂静。
第二日,李晟铁青着脸色从帐篷中钻出来。睡醒后第一件事,便是揪着随从问道:“你们昨日可看到有人进出我的帐篷?”
夜里的大漠危机四伏,随从们轮流在帐篷外守夜,稍有异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但他们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年龄最小的随从大着胆子道:“殿下放心,昨夜并没有异常。”
李晟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狐疑地离开了。
小随从悄悄松了口气,昨夜轮到他守夜的时候,他竟然尿急,不得已暂时托付给随行的那位小哥,让他帮忙看一会儿。
不过他没让人等太久,很快就回来了。只是他回来的时候,那小哥的脸有些许红。
也许只是火烤得太久了,小随从坚定地这样想。
分手第六天
大漠中的水珍贵得很,李晟已经好几日没能沐浴洗漱。他的头发在头顶被盘起,用兜帽包裹着,脸上也围着覆面。前几日他还在心里议论沙乌柯遮遮掩掩,见不得人,现在也轮到他“见不得光”了。
出发前,李晟争分夺秒,吃饱喝足,整理好自己的状态。他一边在心里埋怨乌就屠,一边整理自己,就连沙乌柯靠近都没察觉。
李晟的肩膀被人拍了拍,他下意识地回头,只见沙乌柯手中拿着一个油纸包,维持着递给他的姿势。
“这是?”
沙乌柯静静地看着他,“肉,用盐水泡过的。不会太咸,吃起来味道好些。”
闻言,李晟眼前一亮,口中涎水几欲成河。盐吃多了会口渴,为了省着水,他们带的干粮都是寡淡没有滋味的。
他艰难地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眼巴巴地看着他手中的油纸包,“盛情难却,既然小友如此慷慨,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沙乌柯眨眨眼,看着他喜滋滋地从自己手中接过油纸包。
“相伴了许久,还不知你姓名年岁。”
李晟刚把油纸包揣怀里,就听他略带期待地这么说。毕竟拿人手短,李晟咳了几声,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说道:“愚兄今年二十有五,姓乌名为额齐明。”
对面的少年面色一僵,险些维持不住嘴角的笑,他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道:“乌齐明?你姓乌?乌可是乌孙皇姓。”
“啊?”李晟有些茫然,在大雍也不妨有乌姓人家,天大地大,怎可能每一个姓乌的人都是乌孙皇族?
李晟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长得也不像乌孙人,为什么沙乌柯会这样认为?
转眼间,沙乌柯已恢复如常,“礼尚往来,我的姓名你也知道了。”
李晟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在他出神之际,对面的少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目光如狼隼般锋利,死死盯着他的白皙柔软的脖颈,发痒的虎牙因欲求不满而抵着舌尖反复研磨。
“至于我的年岁么,我今年成丁束发不久,该叫你一声哥哥。”
等李晟回过神,少年对着他,嘴角轻扬,笑得腼腆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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