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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实习生，至于吗？她话音落地，一众人又下意识去看陈昭昭，有疑惑有古怪。陈昭昭神色如常，似乎没听到她关于加班的话，话锋一转直接问，&ldo;你这意思确定了采访主题？&rdo;&ldo;是。微博上有网友提到了那个老汉带着九十多岁老母亲环球旅游的事情，我觉得挺有意思。&rdo;姜衿看着她，语调平缓道，&ldo;一来暑假本来就是旅游季，二来他们的故事本身有看点，我觉得做好了能宣扬很多东西。&rdo;&ldo;比如？&rdo;陈昭昭挑眉。&ldo;生命不息、运动之趣、如何行孝、旅行意义，很多，我觉得甚至可以推出一组积极向上的专题，就叫，嗯，《行走的灵魂》。&rdo;&ldo;听起来不错，&rdo;陈昭昭哂笑一声，&ldo;你既然做了功课，难道都没发现这对母子并非亚洲人吗？还是你觉得，我应该给你配个翻译？&rdo;家教尚可噗！陈昭昭话音落地，最跟前几个记者都没忍住笑出声了。要知道，虽然陈昭昭空降不久，可那刻薄一张嘴，领教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谁遇上谁倒霉呗。反正被挖苦几句也不会少块肉，众人很快就习惯了。姜衿却不习惯，立在众人视线里，只觉得又愤怒又可笑。陈昭昭若是因为公事也就罢了，偏偏她心知肚明，这人就是因为阎寒给她找不痛快，能忍吗？按着她一贯的脾气，早已经忍到极致了。姜衿看着陈昭昭，唇角勾了一道浅浅的弧度，淡声道：&ldo;陈姐……&rdo;话还没出口呢，边上突然过来一个人。李朝阳立在两人面前，看一眼姜衿，目光落定在陈昭昭脸上，语带不满道：&ldo;姜衿的简历你没看？&rdo;&ldo;……&rdo;陈昭昭和姜衿都愣了一下。前后左右一众记者编辑自然也愣了，侧着耳朵听好戏。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李朝阳还不只是主任那么简单，听听人家那名字，朝阳啊，朝阳网，这名字都是朝阳网创始人取的，朝阳网创始人是谁，那就是人家老爸。按理说依着朝阳网眼下这情况，少东家不至于屈尊当一个主任，可人家对这一行感兴趣，当了这主任，旁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说白了，这整个网站都在人家手里握着呢。陈昭昭算什么？别说陈昭昭了，就邀请她过来的运营总监，那见了这位少东家，也不得点头哈腰？所以，他虽然也就三十出头，训起年龄差不多的陈昭昭，那也根本不含糊，板着脸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怒自威，架子大得很。陈昭昭知道他身份，下意识就站起身，解释道：&ldo;最近太忙了，我就没来得及看。&rdo;噗！这下轮到其他人笑她了。李朝阳也笑了，挑挑眉，反问道：&ldo;忙？&rdo;&ldo;是。&rdo;陈昭昭点点头，&ldo;这不马上开学，要准备的选题比较多。&rdo;李朝阳又笑，&ldo;哦，忙到都不能花个两分钟时间了解一下自己手底下的实习生？&rdo;&ldo;主任我……&rdo;陈昭昭脸色有点难看了。大庭广众地，一个组长被拎出来这样责难，那任谁也受不了啊，自尊都没了，以后还怎么让手下记者信服？她看着李朝阳，难堪得不得了。李朝阳抿着唇角，不悦的情绪压了压，沉声道：&ldo;姜衿在y国约翰逊大学留学两年，熟练掌握三门外语，摄影作品还在y国大学生摄影展上获过奖，要不是她主动要求过来社会版，你以为我会把她分到你们组？&rdo;&ldo;……&rdo;他声音沉稳有力，也没刻意压低，半个办公区都听见了。安静得不得了，简直让人窒息了。好些目光忍不住落在了姜衿身上，陈昭昭神色一愣，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姜衿也有点窘了，下意识看了李朝阳一眼。她昨晚选用这个线索，的确有在陈昭昭跟前表现的打算，可，她也没打算在整个朝阳网扬名啊，捧得越高跌得越惨这道理她不是不明白。李朝阳这情况下来这么一段话，她自己都觉得汗颜了。姜衿轻舒了一口气，忍不住又看了看陈昭昭那张脸，眼见她脸色变了又变，立在当下看上去都有点懵，又有点不厚道的想笑，毕竟，她还从来没见过陈昭昭这么一副样子呢，好像便秘。&ldo;你跟我过来一下。&rdo;沉稳的男低音又打断了她的思绪。姜衿抬眸看向了李朝阳，发现他也正好看着自己，很明显，叫的就是她。&ldo;哦。&rdo;姜衿点点头，跟着他去了茶水间。李朝阳手里原本正拿着玻璃茶杯，俯身接了水，淡声问她，&ldo;想不想去国际版？&rdo;言下之意，想让她去做国际新闻了。朝阳网是国内最有影响力的综合性门户网站，新闻这方面做的尤其好。眼下他们所在的是朝阳网总部，除此之外，网站旗下更有好些地方性独立网站，与之对应的，当然有各地记者站，常驻大江南北，整体交错成一张网，覆盖了华夏大地。可发展势头再好，朝阳网和国家新闻机构还是有点区别的。也就这两年，个别记者能踏出国门进行采访，正处于招兵买马的发展初级阶段。李朝阳问她，很明显是看上了她的外语优势。抿心自问，她并不想去。一来她资历尚浅，刚起步，本该脚踏实地，二来她明白，无论如何，朝阳网在国际新闻这方面，也根本做不起来，限制条件实在太多。姜衿笑了笑，抿唇道：&ldo;社会版挺好的。&rdo;她意思很明显，李朝阳自然也明白，略微想一下，笑道：&ldo;那行，去工作吧。&rdo;&ldo;嗯。&rdo;姜衿抬步出了茶水间。一出去，办公区一半以上的人都在看她。姜衿愣一下，暗暗深呼吸了一下，面色如常地回到了位子。陈昭昭已经没在了，他们组好些记者也已经不在了，眼见她回来，凌波到了她跟前，招呼道：&ldo;走吧，我们一起出去。&rdo;&ldo;哦。&rdo;姜衿连忙收拾东西跟上他。凌波背着相机包，走到电梯间，总算开口道：&ldo;灭绝师太离开前交代了，我们就一起跑你说的那个新闻。&rdo;&ldo;旅游那个？&rdo;&ldo;对。&rdo;凌波看着她，耸肩笑道，&ldo;不过我外语不行，采访的事情交给你，我就给你搭个伴，有什么事跟我商量也行，随便发挥。&rdo;&ldo;没再说什么吧？&rdo;&ldo;什么？&rdo;凌波很快反应过来她在问陈昭昭，笑道，&ldo;能说什么啊，放宽心。主任训她又和你没关系，她好意思再把气撒在你身上呀？整个办公室看着呢，不过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她特别针对你。对别人虽然说话也挺刻薄吧，还真没有这么夸张的，怎么回事儿？先前得罪她了？&rdo;&ldo;不是我得罪她。&rdo;姜衿觉得自己都解释不清，无奈道，&ldo;很无语，我没法说。&rdo;&ldo;得，没法说就别说了。&rdo;凌波笑道，&ldo;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儿。&rdo;姜衿松口气笑笑，&ldo;嗯。&rdo;电梯很快上来，两个人直接下楼，按着她辗转问到的地址，去旅游景点找那两位老人了。这过程并不顺利。毕竟‐‐微博网友也就大概知道他们下一站在什么地方，没有联系方式。姜衿和凌波在旅游景点分头找，直到下午一点，才在游客休息区碰见那两人了，花了半小时交涉一通，老人同意了被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