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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染将铃铛收回到袖兜里,看向曲南一,道:“此法叫‘破肚’,若青染一直摇晃铃铛,此衙役必痛得满地打滚,最后恨不得撕开腹部,求个解脱。”曲南一笑吟吟地道:“青染啊,咱俩结交一场,你犯得着下此毒吗?”花青染却不冷不热地道:“青染结交的若都是贪图他人之物的宵小之辈,此还应更重些才好。”曲南一的笑容有些尴尬,嘿嘿了两声便没了下。李大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对花青染讨好道:“还请花公子指点,如此去了那东西。小人心晃晃。”花青染道:“喝杯水便好。”李大壮如蒙大赦,撒腿就跑,去寻水了。花青染看向曲南一,十分真诚地道:“青染这里,还有个更毒辣的符咒,南一想要试试否?”曲南一立刻摆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花青染盯着曲南一不语。曲南一有些惧意,苦哈哈地道:“青染啊,你就不要难为我了。你想,以我的武力,能拦住哪位高来此偷盗人皮帕?那人皮帕我也把玩了好几天,上面除了这样一个图形,再无其他。你若想看,我画给你便是。”说着,从脚边捡了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花青染心虽然信了曲南一,但终究不甘心,于是冷哼一声,站起身,大步走向曲南一的房间,拔出“界”,便开始去旧。不得不说,此法甚是毒辣啊!若那人皮帕被当真被曲南一藏在屋里,被花青染如此大肆毁坏,没准儿就变成了一块块残片。曲南一的眸光一凝,果然站起身,紧随其后,阻挠道:“唉唉唉,青染啊,本官可是清廉的好官,没有那些银子以旧换新呐!下留情、下留情!”花青染步听,将曲南一的砍得零八落后,又转身去了他的县衙。这一次,曲南一是真急了,冲着司韶的屋子喊道:“司韶!出来!拿下花青染!”司韶从屋里走出,竟换了一身浅紫色的飘逸长袍,也不知道他是托谁买的,款式和做工都十分精致,衬得他越发清冷不凡。司韶甩开长鞭,去追花青染。曲南一紧随其后,撒丫子就追。胡颜勾唇一笑,从屋里走出来,也向着县衙大堂追去。这一次,花青染竟然干了一件比较脑子的事。实在是可喜可贺啊。胡颜追到县衙大堂的时候,司韶与花青染已经缠斗在了一起。可是,最令人费解的事,二人虽然斗在一起,但都毫发无伤,周围的物件若有生命,怕是早已死伤大半。曲南一望着被毁于一旦的县衙大堂,想哭的心都有了。当花青染的“界”挥向装有县令大印的盒子时,他飞身上去,一把将其抱进了怀里,动作之快,都成了虚影。花青染用一弹,将盒子弹出曲南一的怀抱,伸接住,展开,见里面除了大印再无其他之物,便随一抛,扔到了案上。曲南一捂住眼睛,吼道:“花青染!”花青染如同一朵绽放的莲花般,圣洁无比地转身,然后又与司韶斗在一处。花青染觉得纳闷,这司韶与自己相对,非但不用全力,且看那样子,竟像是在拿曲南一的县衙大堂泄恨。如此,他便配合他一下,又何防?二人出极快,眨眼间,将县衙大堂折腾得残破不堪。案碎了、凳散了、墙裂了,整个县衙大堂就像被狂风扫过一般,成了渣。若说好的地方,也不是没用,那便是大堂上的房梁了。胡颜掏出铜板,往房梁上一扔,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司韶一鞭子抽了上去,直接将房梁抽成了两截。曲南一瞪着眼睛,眼见着一张被白布包裹着的人皮,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花青染出极快,飞身去抢。司韶察觉出有异,立刻扬鞭一抽,去卷花青染的腰。花青染见识过那银鞭的厉害,忙翻身躲开。就在此时,一道明艳的身影由暗处走出,看似闲庭信步,实则动作极地走至梁下,伸接住了那张人皮。曲南一厚积薄发,却只来得及跑到梁下,看着胡颜将那人皮帕子塞进自己的怀里。曲南一刚一伸,司韶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身上,曲南一痛得嗷呜一声惨叫,捂着屁股骂道:“瞎啊?!连大人的屁股都敢抽?!”司韶收起鞭子,冷冷道:“瞎。”曲南一一哽,牙疼似的对化验道:“阿颜,这样,不好吧?”胡颜一脸正色道:“既然这人皮帕被宵小偷走,藏于此处,谁寻到的自然是谁的?难道,曲大人还有其他说法?”曲南一看向花青染,道:“若青染没有疑义,我又哪里会其他说法?”他用眼神示意花青染说话。不知为何,他就是不希望人皮帕落在胡颜。心,隐隐觉得不安。花青染却十分干脆地收起“界”,道:“无话。”转身,十分利索地走了。曲南一望着花青染的背影傻眼了。这……这都是他娘地什么事儿啊?!你丫地大动干戈,砸了他的屋子和大堂,不就是为了找到人皮帕子吗?为何见到人皮帕后,却如此云淡风轻地转身离开?你找人皮帕子是假,想来砸场子是真吧?曲南一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于是冲着躲在暗处的衙役们喊道:“看什么看?!赶快滚出来,收拾干净了!”衙役们见曲大人发火,立刻蜂拥而至,收拾起县衙大堂。只是,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收拾什么才好。这一件件物品碎得绝对有水平,想粘都粘不回去。不得已,衙役们在李大壮的带领下,将所有碎的东西都抬出去扔了。结果,整个县衙大堂空了。曲南一望着空空如也的县衙大堂,心怒不可遏,却还是强笑道:“不错,又可以换新的了。”胡颜莞尔一笑,走出了县衙大堂。她对尾随自己出来的司韶道:“小韶儿,干得不错,奖励一块糖哦。”司韶显然被气到了。他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结果一脚踩在了碎裂的木棍上,身子向前扑去。他努力控制平衡,想要站稳身子,却一头撞在了曲南一的身上,痛得曲南一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咬着后槽牙道:“你是要谋杀本官吗?!”胡颜心情明媚地笑道:“他这是在投怀送抱。”在曲南一和司韶的横眉冷对,县衙大堂里突然砰地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李大壮声嘶力竭地喊道:“大梁!塌啦!”:阿颜,我们就寝吧。夜晚来临之时,胡颜正对镜梳妆,准备去探望一下封云起,却听见门被敲响,紧接着,曲南一自然而然地推门而出。他抱着枕头,笑吟吟地走到胡颜面前,道:“屋子被青染那厮毁了,今晚和你挤一挤吧。”胡颜一边梳理着长发,一边揽镜自照,淡淡道:“曲大人,哪只眼睛看出我会和你挤一挤?”还当你是当初的光腚小胖墩吗?曲南一厚颜无耻地笑道:“晚上,看不清那些,全凭心灵感应。”胡颜放下木梳,感慨道:“曲大人呐,你这厚颜无耻的样子,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曲南一好脾气地笑着,一步步走至胡颜面前:“这六合县一方水土,竟是地痞无赖之流,我若没个厚实一点的脸皮,早就被羞愧得无地自容。此地,原本是草寇横行之所,你现在看见的平头百姓,没准儿在几年前,还是一条占山为王的绿林悍匪。我若不狠,地位不稳。这六合县,也就我这样的人物,才能撑得起来。”伸手,捏起胡颜的下巴,暧昧低语道,“你说,是不是呢,阿颜?”胡颜勾唇一笑,扬手在曲南一的脸上摸了一把,道:“相信我,你能撑起一座青楼。”用力一掐!嗯,手感不错。曲南一痛得呲牙咧嘴,一边用手揉着脸蛋,乐不可支地赞道:“与阿颜聊天,甚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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