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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云起只是垂头坐着,不言不语。微风吹过,吹拂起他黑色的发丝,也吹拂起一层黑灰。飘飘洒洒地钻入姐妹花的鼻孔中,害二人喷嚏不停。二人使劲儿揉了揉鼻子,在止了喷嚏。奇萝香捂着鼻子后退半步,道:“哥哥得洗洗了,头上好多灰。哥哥得爱惜自己,不能蛮干下去。大家都休息,你却没日没夜的挖石头。如今挖通了,也不见你欢喜。哥哥,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奇萝花干脆蹲下,一把脱掉封云起的鞋子,惊呼道:“呀!都是血泡!我就知道,这么拼命,脚底板一定会磨坏的。”奇萝香满掏出小药瓶,含泪道:“得先洗洗再上药。这……这得多疼啊。”封云起站起身,赤脚离开。地上,被踩出一个个血脚印。奇萝花暴怒,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到底是哑巴了还是不会说话?我们姐妹对你真心真意,你不领情就罢了,犯得着折腾自己吗?!”上前几步,张开双臂,拦住封云起,扬起下巴道,“今天就和你说明白!我们姐妹看上你了,你留下来,当我们姐妹的夫君。”封云起看都不看奇萝花,手臂一挥,推开奇萝花,继续前行。奇萝花气急,跺脚骂道:“你是傻了不成?!”奇萝香喊道:“哥哥,你别走,你若想做工,我们还要给宫主建房子,还有工给你做!”封云起停下脚步。奇萝香见此话起了作用,忙追上去,道:“哥哥,我不骗你,我听阿爹说了,我们要在艳山建一座行宫给宫主,每天都有好多好多的活要做。哥哥,你留下来吧。”封云起转身,走到大石头前,捡起鞋子穿上,然后又坐在石头上,等工。胡颜不请自来,站在不远处,将一切看在眼里。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是假。但是,若说心痛到恨不得跑过去言归于好,却做不到。封云起不向她低头,却以这种方式折磨自己,有用吗?也许身体上的痛能减缓他心里的痛,但胡颜并不喜欢别人用任何举动刺痛她的心。这世间,应该有很多人,都是一边伤人心一边乞求原谅。只可惜,她心中那份柔软已经被狗啃吃了。所以,她选择视而不见爱。胡颜将视线转向洞口。她觉得,自己应该进去看一看,却又觉得自己的这种举动会变得有些可笑。他明明已经确认了白子戚的存在,却执意下这红莲宗教做什么?心脏跳得有些乱,隐隐作痛,又是何故?也许,她是希望自己错认了白子戚,他仍旧四肢健全,呆在红莲总教里某个堆满食物的地方,等着她去救他;也许,她是想确认一下,他是如何千辛万苦爬向她;也许,她要去给红莲不死老妖补上一个千刀万剐。胡颜自嘲地一笑,一步步走向洞口。奇甲和枫灵看见胡颜出现,忙迎了上去。其余人则是自动退到两侧,将路让出。封云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胡颜。那日思夜想的容颜,从他的眼前走过,不曾停下脚步,也没有一个回眸。地洞中,他们百般缠绵;新婚夜,她为他拼死一战;红莲总教内,她有苦难言,他却恨她入骨!他百般折辱她,逼着她宁愿与昂哲一同离开,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往事一幕幕,飞快地滑过脑海,再去看那天下无双的人儿,却只看见一道纤细却傲然的背影,走入洞口,消失不见。封云起下意识站起身,想要去追,却迈不开脚步。有何资格?用何面目?他重新坐回到石头上,望着胡颜消失的洞口,希望自己的身体变成一块巨石,永远的守望;希望自己的魂魄变成一只讨喜的小鸟,永久的陪伴。唯有失去,才懂得珍惜。这不是惨痛的教训,却是刻骨铭心的痛。痛,很好,至少证明,他还活着。胡颜感觉到身后那混合了炙热和绝望的目光,越发挺直背脊,装作毫不在意,不肯施舍任何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她与封云起之间,说不上谁对谁错。是她无能,受红莲尊主威胁,张不开解释的口。封云起的爱若暴风骤雨,既能滋润大地,也能毁天灭地。他那般强势,与她如出一辙。他失了冷静,她失了自己。有些情,最好的去处,就是让它消散在岁月里。胡颜在枫灵和奇甲的陪伴下,走向红莲总教。一步步,有着与以往绝不相同的心境。这一次,她是入侵者。红莲总教,就像一只浑身恶臭的怪兽,乖乖地爬服在她的脚边。而她,则是要执剑剖开怪兽的腹部,去验看是否有明珠。世人皆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垂垂老矣时,他们觉得她是她,却怕认错,非要寻个什么东西来证明她是她。如今,她犯下同样的错误,才明白心中那份谨慎,怕得是空欢喜。打开厚重的石门,绕过倾斜的石柱,站在红莲总教的大厅边缘,垂眸看着脚下那个通向未知的通道。封云起曾经掉进去一次,白子戚与与红莲尊主也曾从这里坠落,被裂土炸成粉碎。胡颜闭上眼,不敢回想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枫灵看得出,胡颜要寻之物,应该在这深坑下面,于是道:“属下可去探探这暗道通往何处。”胡颜睁开眼睛,道:“你们守在上面。”言罢,取过枫灵手中的火把,直接纵身一跃,跳进了暗道之中。她衣袂飘飘、呼啸而下,直接落在地底。周围,是通往八个方位的通道。有些通道已经被碎石堵死。整个暗道里,四分五裂着数不清的腐肉,有些已经生出蛆虫,招来了老鼠啃咬,可以说是臭不可闻、面目全非。胡颜面色如常地走在这些腐肉中,细细观看,发现了一颗巨蟒头和六颗人头。她还在地上看到了红莲尊主佩戴的饰品,东边一只发簪头,西边一朵残破的玉石花。裂土炸裂后,威力实在令人不敢小觑。胡颜无法从这些人的断肢中分辨出谁是谁,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熟悉的身体。她的子戚,恶得纯粹,却也干净得很。他从不喜欢和别人亲近,就算是葬身之处,也不应如此凌乱不堪、臭不可闻。更何况,她的子戚已经爬出出,重返人间。胡颜走到不曾被堵死的通道前,细细观察,终是在西北方向的通道前,发现一行血迹。那血迹呈现褐色,看样子有些时日。血迹不是滴落的点状,而是拖拉出的线状。为何出现线状?一定是有人从这里逃出去时,断了腿!唯有无法行走的人,才会趴在地上,拖拉着自己的身体。胡颜抚摸着那些干涸的血痕,眼中泛起晶莹,好似珍珠般一颗接着一颗滑落。如果说,人生没有圆满,她愿意装傻充愣去成全。那些想不通看不明的事,唯有闭上眼睛,才能听见心跳如鼓击的声音,才会知道谁在自己身边,重若泰山。胡颜咧嘴一笑,狠狠地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顺着血迹一路前行。这条通道并不顺畅,偶尔会有大大小小的石头坠落,拦住去路。那些血迹,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血迹蜿蜒而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胡颜可以想象得出,那个人是如何拖着自己残破的身体,在碎石上碾过;如何用完美的双手,搬开一颗颗巨石,方便自己继续爬行……在特别窄小的地方,可以看见他停留的痕迹。因为,地上有一只老鼠皮。老鼠的身体被人全部吃掉,唯有皮,扔在了角落里,被驱虫覆盖。胡颜学着那人的样子,从狭窄处爬过。石头尖划过她的腹部,撞伤她的腿,留下一片片火辣辣的痛。她的眼眶再次湿润,却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痛,而是因为……心痛。:傅千帆的骸骨
1,吃吃喝喝那些事。反正清朝都穿成筛子了,所以加我家这只也不多了。2,四大爷很忙系列。女主本来可以有空间的(但我写不出来,一写到空间就犯设定狂癖,文会歪到十万八千里外)她也可以有系统的(为了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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