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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3页）

&esp;&esp;心口骤然一缩，理智也彻底回笼。耳边还有周子璇疑惑的声音，喂喂喂地问能不能听见。

&esp;&esp;顾思宁猛地抽回手，动作有些大。

&esp;&esp;程之珩终于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esp;&esp;他表情依旧冷静，似乎对自己半梦半醒之间的举措没有任何印象。

&esp;&esp;顾思宁将手机递过去：“周子璇找你。”

&esp;&esp;他应答的声音有点哑，落在耳朵里痒痒的。

&esp;&esp;“在路上，应该快了。”

&esp;&esp;“嗯……还没有。”

&esp;&esp;“什么？”

&esp;&esp;“这不合适。”

&esp;&esp;周子璇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程之珩眉头锁着，语气也有些冷：“我是你哥，不是她的。”

&esp;&esp;顾思宁忽然有些难过。

&esp;&esp;他这幅着急否认，要跟自己撇清关系的样子，真的特别伤人。

&esp;&esp;她很想跳起来说，好歹我也是你妹最好的朋友，你就不能爱屋及乌一下吗？

&esp;&esp;可她没有。

&esp;&esp;这个问题在十七岁的时候顾思宁就知道答案了。

&esp;&esp;后来她不死心地拉上他试那么一回，最后弄得形如陌路。

&esp;&esp;而现在，她是个体面的成年人，不会再做这样没有边界的事情了。

&esp;&esp;一通电话讲完，小区也已经到了。程之珩拖着行李箱下车。

&esp;&esp;“周子璇说他知道你家地址。”他淡淡地解释了一句，要送她到家门口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esp;&esp;她没跟他扭捏，周子璇既然都已经打过招呼了，不用白不用。

&esp;&esp;顾思宁住的是一居室，整栋楼都是一个户型。

&esp;&esp;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一扇扇亮起的窗户就像是一个又一个鸟巢。窗户后的生活大同小异，匆忙、乏味、望不到尽头。

&esp;&esp;很多次她经过高架桥看见冷硬的渺小灯火，恍惚间觉得好像这就是星光了。

&esp;&esp;电梯里人很多，程之珩挡在她身侧，将她跟人群隔开。出电梯时，他扶了她一把，一副生怕孩子落下的家长样子。

&esp;&esp;顾思宁停在门口，同他道谢。

&esp;&esp;程之珩回句不客气，站着不动。

&esp;&esp;“送到这儿就可以了。”顾思宁说，“耽误你一天了。”

&esp;&esp;程之珩道：“今晚，我会住在这里。”

&esp;&esp;“住在哪儿？”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esp;&esp;程之珩重复一遍：“这里。”

&esp;&esp;顾思宁心一跳，又立刻反应过来：“周子璇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