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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发饷（第1页）

赌场内已无声响，所有赌徒都吓蒙了，有机灵的已然感觉好像是小鬼子，更是浑身哆嗦。在队员枪口刺刀的威逼下，全都蹲到墙角。两个队员拿出口袋，将两个台面的所有银元、纸币和散碎银子一股脑地扫了进去。

几分钟后，高杆龙带着两个队员拎着两个半瘪的口袋回到大屋，向杨志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小声说了句“死啦死啦的老板”。事后，杨志得知，当高杆龙带人冲进后院屋里，赌场老板（其实不是真正的老板，只是其打理赌场的心腹，平时欺压良善、讨债逼抢，没少做坏事）趁兄弟们找钱时想掏枪反抗，高杆龙眼急手快，一刀砍在脖颈上，另一个打手当场吓晕过去。三人在屋内翻箱倒柜了半天，两个口袋只装了半满。

杨志见收获似乎不大，一脚踹在旁边的一个赌鬼背上，口中喝骂：“八格牙路，你们的，身上的钱，统统交出来，要不，死啦死啦滴”。队员们端着刺刀将这些人一个个拎了出来搜身，又刮出一些银元、纸币，还有两块怀表、三个金戒指。

又等了几分钟，杨志领着一个队员出门，示意他去叫回后面的两个队员。两个队员回来，杨志叫他俩盯着前面，若是三队人马都撤回后进屋通知他。

杨志返身回屋，带着队员将所有人赶到后院中，抽出他们的腰带，将所有人员手脚捆起，又脱下他们的衣服将脑袋蒙住，（杨志在布置行动细节时，特意交待了这样的处理方法）。这时有人吓得小便失禁、有人吓得大声求饶，有队员上前一枪托将其打晕，其他人都老实啦。做完这些，就有个外面的队员进来冲杨志比了三根手指，示意三队人马已返回。

杨志对所有赌鬼喝骂道：“你们的，算数，数到100就可以活命，不数，就死啦死啦滴”，赌鬼们开始算数。杨志也不熄灯，带着队员们悄无声息地撤了出来，见昏暗的街面上歪老壳带着四五个弟兄正在回撤，便示意高杆龙带着队员先走，自己和亚吉等下歪老壳。不一会儿，歪老壳几人过来，杨志便与他们一道最后撤离。

几人来到镇外的山坡后，杨北魂与弟兄们都等着，杨志看向陈家良、王英和李左贤，见三人点头示意安全顺利，便下令：“老高前头带路，各队按次序跟上。歪叔带弟兄断后，不许出声，动作快”。

回到驻地已过凌晨三点，杨志下了严令：今晚行动严格保密，任何人在任何场合只字不得提起，否则按特级泄密罪论处。安排队员们回屋休息，主要成员汇集到主屋，一共带回了14个装了货的口袋，只有2个比较满胀，其余都是半瘪的。杨志一声令下，众人兴致勃勃地开始清点，统计完后，一共大洋7800余块、法币余元、小黄鱼（1两重）20根、金戒指15个、怀表17块，还有一些散碎的银子。

杨志心中很是不痛快，原想至少要搞到四五万块（此时1元法币能兑换1块大洋，很是坚挺，100法币能买一头牛，可是到了1938年底，100法币兑换美元就从36美元跌到了16美元，国内零售商品价格涨了49%。再后来，法币贬值得只有数不清的零啦）。折腾了半夜，出动了近乎一个连的兵力才弄到这些，事实与想象相差太大。

杨志无聊地挑出一块还比较精美的怀表，叹气道：“这笔买卖不划算，离我起初的猜测差得太多。算了，好过没有，算是可以顶几个月军饷啦。这些表就分给班排长，通信兵、炮手和狙击手”又看向屋内几个军官说“你们有表的就算了，我还没得呢，先给没有的，以后行动时方便看时间。皓然你来分发，要记录在案，这是连里的公产，离职后要交回呦。”

众人忍不住投来白眼，杨志不服地说道：“这叫物尽其用，以后分发到兄弟们手上的东西都是连里的财产，人走可以、东西必须交回，又不是捡来的。那个，皓然，把这些钱物都记好账本，藏好看好，不要被偷啰。还有，我决定了，明天就给弟兄们发饷，发两个月的，按我们自己定的标准发，让兄弟们高兴高兴。分批到连部来领钱，皓然、德伦你两个亲自发，北魂来监督。另外，交待兄弟们要保密，不要有点钱就骚包，最好都寄回家去，其他部队弟兄都还没得发呢”。一听杨志决定发饷，众人当然无比欢喜。

第二天早饭时，弟兄们差不多都接到了发饷通知，还是两个月的，那心情比入洞房还要激动，限于保密规定个个憋着笑、浑身舒坦，几天来的辛苦劳累霎时间抛到脑后啦。

早饭过后，所有弟兄都静静等在房中。忽然，外面响起一排长陈家良的叫声“一排集合，不要带枪！”。“哗”一下，一排的弟兄个个比兔子窜得还快，50多个人几秒钟便在外面列好了队形。陈排长呆愣了一下、才下令“以班为单位，一列纵队，出发”，弟兄一个接一个拔起胸腔、趾高气扬的直奔连部。

到了之后，见院中放两张破旧桌子，旁边各有一个小木箱装满一扎扎法币（大家商量后用法币发饷，大洋金条存起来以后购买武器装备）。陈皓然和吴德伦分别坐在桌后，桌上放着名册，杨北魂坐在后面看着。

陈排长命令：“一班到陈参谋那儿、二班到吴军医那儿，听到叫名字上前”。陈皓然和吴德伦开始叫名、发饷，弟兄一个一个上前点钱、摁手印，有40元的、有48元的，一排发完后，二、三排、火力排早就等在外面迫不及待了，最后是连部的人员，一个一个都发放完毕。

弟兄们拿到钱欢天喜地的离去，杨志抽着烟从屋内出来，笑嬉嬉地向陈皓然伸手说道：“恭喜财神爷发财，我的钱呢”。

陈皓然淡淡地冒出二个字“没有”。

杨志有点搞不清了：“啥，没有，兄弟们个个都有，轮到我这个当连长的就没有啦，钱不是足够吗”。

“哦，是这么回事，早上副连长、吴军医，还有三位排长，我们商量了一下，认为连里经费还是太紧张，武器装备要用大把钱。所以就一致表决同意，少尉以上的军官，先欠着不发，攒存下来留着买装备，这是民主决议，你当头的肯定要遵守嘛”陈皓然解释道。

杨志一听急了：“啊，我这点钱够买啥子装备。哦，我晓得了，你们几个都是富二代，个个都不愁钱花的，根本不在乎这点军饷。我可是两袖清风的，兜兜里一分钱都没得，连包烟都买不起。嗯，不对，民主表决，我这个当头头的都不晓得，算啥子民主表决，不算数”。

杨北魂在一旁笑道：“少数服从多数嘛，你不是说，要讲民主讲表率嘛，你是连长，是领头的，应该做好榜样，要不咋个让兄弟们服气呢”，“对、对”陈皓然和吴军医同声附和。

杨志抻手指点着各位，无奈地说道“你。。。你们，好、好，不发就不发，我又不会饿死”，转念一动，来到杨北魂面前说道：“要不这样，杨大公子，先借100块给我耍一下，等我发了饷就还你噻”。说着就去掏他的口袋，杨北魂转身就跑，嘴里还大叫“要抢钱啰，你是老虎借猪，有得借没得还。再说啰，我也没钱”。

杨志大叫一声“站住，哪个说不还。你杨大公子还会没得钱。好，你不借是吧。现在我命令，即日起，杨副连长亲自带队训练，上、下午各一次5公里负重越野，杨副连长必须以身作则、亲身参与，给兄弟们做好表率，以激发训练热情，快速提升训练效果”。

“啊，你这是打击报复，是公报私仇，我就不去”杨北魂闻言委屈地大叫。

“好，身为副连长，公然违抗上司命令，罪加一等”杨志故作严肃地说道。

“我。。。我。。。”杨北魂正要分辩的时候，门外跑进一个卫兵，报告说师座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