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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横脸色变了,他拿着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迹:&ldo;修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rdo;他也算冷静,如常的回答方修。&ldo;不明白不要紧,不过我好心让我的兄弟去你场子&lso;捧场&rso;,你怎么好意思拿假酒出来给我堂口的兄弟喝?&rdo;方修无所谓的问。古斯横被方修的话惊醒了一般,有些认真的看了方修一眼:&ldo;那只是误会。&rdo;他记得,那次是跟纵豪分手后不久……方修堂口的人来闹事,他几次那些纵豪到场就叫走了那些闹事的人,他当初还以为是纵豪叫人来闹场,但现在他明白了‐‐是方修!&ldo;前阵子我那边缺几个女人拍片子&lso;请&rso;了你们场子的美女公关去帮忙,真是辛苦她们了,那些片子都卖得很好。&rdo;方修用纸巾擦手上的水迹,空荡荡的洗手间回荡着他的声音,&ldo;纵豪就是善良,还答应帮你善后。&rdo;古斯横脸上还挂着水珠,他似乎明白了这个人意思:&ldo;谢谢你们堂口对我们堂口的&lso;照顾&rso;,也谢谢修哥这么&lso;给我面子&rso;,这么&lso;关照我&rso;。&rdo;方修不说话了。古斯横拿出男士方巾擦手,从容不迫的继续&lso;感谢&rso;方修:&ldo;还要感谢修哥特意请兄弟过来给我单口讯,让我最近小心些有小人想整我,更要谢谢修哥让兄弟帮我车子做&lso;美容&rso;。&rdo;&ldo;这都是应该的。&rdo;&ldo;还有那天女公关下葬那边,纵豪带来的那些人真是&lso;不懂事&rso;,还好修哥后来找了些&lso;懂事&rso;的兄弟过来。&rdo;古斯横压住了火气,继续语气平和的跟方修说反话。古斯横一切都明白,从假酒到女公关,到他被人警告,到下葬那天节外生枝,都是这个堂口老大的安排。而纵豪在此期间扮演的角色,都是在维护方修,在替方修善后,这分明就是一个好老公在维护任性的老婆。并且试图阻止老婆找老公的前妻算账……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纵豪虽然是在保持中立,但只限于方修找古斯横麻烦的时候,只要古斯横稍微逾越一点,古斯横就会被纵豪眼神警告……或者招来厌恶的眼神……他懂了。古斯横只是古怪的笑了一声,但方修也在此时笑了,笑得比古斯横更古怪:&ldo;我也得感谢你,你的出现让纵豪没那么无聊。&rdo;&ldo;纵豪跟着我&lso;学习&rso;的时候,非常的努力,他也付出了很多,曾经因为太过激进而受过伤。&rdo;古斯横暗指纵豪为了他不开工的事……&ldo;也是,如果你不这么用心的&lso;教育&rso;他,他应该也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来引起我这个干爹的注意。&rdo;方修也暗示古斯横,纵豪是为了要见自己才故意不开工。古斯横不说话了,他一听就明白了方修的意思,方修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当初纵豪做的那些,带他出镜,违抗公司,都在刺激方修。&ldo;纵豪跟我好几年了,我就像他家人一样,不过他就是有些耐不住,我不跟他玩的时候,他就喜欢到处找跟我长得像的叔叔……&rdo;古斯横擦手的动作愣住了。&ldo;他以前找的那些叔叔都没你&lso;教&rso;得好,也没有你这么有本事,也没你&lso;教&rso;这么久,如果我这个干爹再不管他,他恐怕就要叫你干爹了。&rdo;方修缓慢的扔掉了手里的纸巾。方修的意思,就是纵豪跟古斯横玩得太久,让他很不高兴,并且纵豪跟古斯横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喜欢古斯横,而是古斯横是他方修的暂代品。甚至只要方修开口答应纵豪长久以来的追求,纵豪立马就会甩了古斯横,站在方修这一边……古斯横听明白了方修的意思,事实上也证明了方修的说词,这也让古斯横真正了解到自己跟纵豪之间的问题所在。就算没有夜朗,没有汉扬,就算古斯横再怎么掏心掏肺,纵豪也是要离开他的,因为他由始至终都不是纵豪真正想要的,想追求的……古斯横收起了自己的方巾,纵使心里五位杂陈在翻搅,他也还是客气的看向方修:&ldo;修哥说的话让我理解透彻,谢谢修哥这么费尽心思的&lso;栽培&rso;我,我能&lso;教导&rso;纵豪也是托了修哥的福,有机会我一定好好的&lso;报答&rso;修哥。&rdo;……古斯横从洗手间出来后,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收敛起了,这个方修是只狐狸,跟他说的每一句都是话中有话。纵然古斯横对今晚感情上的遭遇,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可他没有任何不悦的表现,只是接下来给他冲击却更加猛烈。一行人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古斯横看到走在前方的方修在跟纵豪聊天‐‐&ldo;今晚去你那里,还是去我那里?&rdo;方修在问纵豪。&ldo;随便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你高兴,你来决定。&rdo;纵豪自然而流畅的回答,彻底让古斯横傻了眼,因为纵豪平时讲一句话不超过五个字……接下来‐‐&ldo;刚才我跟罗彦提了让回娱乐公司的事,公司不会封你太久。&rdo;方修夸赞纵豪昨晚唱的那首新歌不错,很耐心。新歌、昨晚、烛光晚餐,这些零碎的字眼,在古斯横脑海里主动的拼组了起来。随后……&ldo;封得越久越好,我暂时不想回去开工,这样也可以多抽点时间陪你。&rdo;纵豪再一次自然流畅的说完,超过五个字的话。当然这话纵豪是对方修说的,古斯横脑袋简直就跟抛锚了似的,跟不认识纵豪似的,盯着纵豪缓慢的上下的打量。原来他并不是只会所三字经,或是单纯的说话简洁,纵豪跟方修说话都很正常,怎么跟他说话就两三个字,甚至有时候还是干脆只是点头,或者要求。难道跟他说话,就真的那么不想浪费口舌么?就那么不想跟他说讲几句么?就那么的觉得没有必要或者多余么?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古斯横脸色越来越惨白,因为他听到纵豪跟方修说话,绝对不会敷衍的三言两语就打发掉。他以前还以为纵豪是想保护嗓子,现在看来一切都那么可笑,他的昔日恋人竟然是个连……跟他说话都觉得的人。古斯横心底在冷笑,也在滴血。他当初怎么会认为,纵豪是喜欢他的?他才对此的坚定自己的信念,觉得曾经拥有都是真切的,实在的,美好的……想在想来,那简直是一个笑话,还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纵豪对他这个旧爱,跟普通朋友说话同样简洁,对方修就不同了,纵豪有了方修就灵了,哑巴都是变成说书的了。古斯横站在路边用手捂着额头,相当不舒服的忍耐着,夏夜闷热的晚风让他有些压抑得透不过气来。钱爷和夜朗正在说话。方修跟纵豪也在继续交谈,而罗彦已经上车走了,在场的人除了齐猛之外,都没有察觉到古斯横的异样与不适。齐猛站在古斯横身后,稳住了古斯横的腰:&ldo;后悔了吧?&rdo;齐猛的声音就贴靠在古斯横的耳边,被夜风所吹散。古斯横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他拉开了齐猛的手,保持平静的回答:&ldo;没有。&rdo;&ldo;我早就说过,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应该清醒了。&rdo;齐猛站在古斯横的身后,他今晚打扮很清爽清新,夜幕下那耳翼上的钻石耳钉忽暗忽明。&ldo;你早知道?&rdo;古斯横转过头,皱着眉,低声反问齐猛。齐猛的目光落在男人那微蹙的眉间,再缓慢的移至男人的双眼:&ldo;我并不清楚纵豪的私事,但我知道你不好受……&rdo;古斯横感觉到齐猛想再度伸手拦他的腰,古斯横直接了当的推开齐猛,只他似乎用力过度,加上齐猛没有防备……齐猛被他推撞到了纵豪和方修,导致打断了方修跟纵豪交谈,方修跟纵豪都略带不满的盯着齐猛跟古斯横。而古斯横却是双眸泛红的怒视着齐猛,就仿佛齐猛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看得旁边的人都一头的雾水不知内情。而作为当事人的齐猛,则是跟方修和纵豪说了声&ldo;抱歉&rdo;后,就重新走回到古斯横的身边,他那充满野性的双瞳,暗藏危险的打量着古斯横那隐隐泛红的双眸。齐猛刚想说话,却被古斯横先开口了,对他说了一句:&ldo;你还不是一样。&rdo;他压低了嗓音,只让齐猛听到他的话。齐猛也没有再说话,两人也不再看彼此,不再交谈。只是两人都没发现,正在跟钱爷交谈的夜朗,不着痕迹看了他们一眼……古斯横的风度与绅士,以及那平静如常至别人毫无察觉异样的礼貌极其平稳的态度,一直持续到他独自回到家里。他刚关上门,脸上就顿时大变,家里所有能想到装饰品,都成为了他的工具,以及家里的墙壁都仿佛成为纵豪的化身。这天晚上隔壁邻居来敲过好几次古斯横的大门,每次古斯横开门,那阴郁的脸上都被邻居吓得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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