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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哈哈大笑：&ldo;你是说，让我亲手替陛下找一个新鲜的女人，看着他，鼓励他，支持他，让他尽情和那个女人ooxx，然后讨好他，这样，他就会一辈子宠爱我了？&rdo;小荷一愣，难道这样不对么？许多女人不都是这样做的？&ldo;小荷，你难道不认为这样很下作？&rdo;下作？那么多女人，可都是正室贵妇，难道不是贤惠？&ldo;别人来争是一回事！亲手给丈夫送去女人，看着他们欢好，以换取自己的利益，这跟性贿赂还有什么区别？而且是性贿赂自己的老公……&rdo;&ldo;！！！&rdo;&ldo;小荷，你知我为什么容不下张婕妤？宫里那么多女人跟我斗，我都无所谓，为什么单单就容不下她？&rdo;&ldo;？？&rdo;&ldo;就因为她性贿赂的是自己的老公‐‐如果她还认为陛下是她的老公的话！一个女人，只要真正对自己的老公有几分情谊的话，是决计没法眼睁睁地为他找泄欲的工具去讨好他的！其实，她和陛下之间，根本不算得夫妻，而是一种交易，为张氏家族谋利益的工具！为此，她算政敌，而不算情敌！&rdo;小荷心里一震！张婕妤算政敌，不算情敌？她急急忙忙地，想要说点什么，不知是为了安抚芳菲还是安抚自己越来越绝望的心：&ldo;娘娘，你放心……&rdo;&ldo;哦？&rdo;&ldo;奴婢出自青楼，十一岁时，便被老鸨逼骗着服药。今生，也别想生下一男半女……&rdo;许多妓女在初长成或者初潮一来的时候，就会被逼迫服下绝孕的药，以免接客时发生意外，这也是许多妓女即便从良，也只能做妾，无法生育的主要原因。现在，小荷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竟然自曝自己无法怀孕了。&ldo;一个不孕的女人，没有任何的靠山，没有子女，就绝对无法在后宫里形成巨大的威胁。娘娘，奴婢不过是想获得一点荣华富贵，不再被人呼来喝去！&rdo;&ldo;小荷，你倒坦率！&rdo;&ldo;奴婢不敢在娘娘面前撒谎！让奴婢效忠您，对您只有好处，没有任何的坏处！&rdo;&ldo;你不效忠张婕妤了？&rdo;她大胆地摇头：&ldo;奴婢只是张婕妤母亲训练的工具！进宫后，发现张婕妤根本没有什么势力，只是扶不起的阿斗！奴婢觉得没有必要效忠张婕妤了！奴婢现在，只想忠于娘娘。&rdo;芳菲仔细地看她：&ldo;小荷，你倒真是个坦率的人。&rdo;&ldo;奴婢本不是那么坦率的，但是，在娘娘面前，的确不敢说谎！&rdo;芳菲看着她，这个女子多大啊？十六岁？十七岁？她的手，她的眼睛，她的脸庞，都花朵一般，绚烂欲滴。可是，她的眼神，早已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稚气。她就如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一步一步，从间谍到反间谍，双重间谍，一人身兼。因为明白张婕妤的处境，所以反其道而行之，大胆出击！小荷也偷偷打量她，不明白皇后这是个什么意思。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渐渐地，她就慌乱起来，皇后，怎么跟自己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以往，大户人家的妻妾，为了夺宠，不是经常结盟，或者拉帮结派么？自己对皇后，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还是为她打倒张婕妤最有利的砝码，她为什么却完全是这样古怪的神情？&ldo;皇后娘娘……&rdo;&ldo;小荷，你多久才做出这个决定的？&rdo;&ldo;上次奴婢抱着陛下，被您看到的时候！&rdo;&ldo;哦？&rdo;&ldo;奴婢没看到您，当时却看到了红云的身影，就知道，瞒不了您了。&rdo;芳菲呵呵笑起来。她越想越是好笑，几乎眼泪都笑出来了。&ldo;娘娘，您笑什么？&rdo;芳菲摇摇头，站起身来。小荷惶恐起来：&ldo;皇后娘娘，您这是？&rdo;她什么都没说，慢慢地往前走，走了几步，看到小荷放在旁边的花笺。她随手拿起一张，看上面的字迹，那是一首《子夜四时歌》里的春歌：秦地罗敷女，采桑绿水边。素手青条上，红妆白日鲜。蚕饥妾欲去，五马莫留连。……她缓缓放下花笺：&ldo;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你既然来自南朝，为什么不知道这一点？&rdo;小荷呆住了，站在原地，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关于芳菲的身份，张婕妤并未透露给她，她原以为北国的皇后，也是北国那么粗糙，可是，难道不是？她计中计不知为什么，忽然很厌恶跟他碰触，就连拉手也觉得抗拒。她挣扎着，拖出自己的手。罗迦一怔：&ldo;芳菲，你怎么了？&rdo;她一惊，自己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她立即笑起来：&ldo;陛下，我好渴，我想去拿水喝。&rdo;她随手端起一杯茶，罗迦立即释然了。她喝水喝得太急，竟然被呛住，不停地咳嗽。罗迦拉过她，轻拍她的背，嗔道：&ldo;芳菲，慢慢喝，你这样像个小孩子毛手毛脚的，喝个水都要呛到……&rdo;&ldo;水太烫了嘛……&rdo;等她气息均匀了，罗迦才说：&ldo;芳菲，走，今日天色尚可，我们出去看看。&rdo;&ldo;唉，我有点困了……&rdo;&ldo;怎么天天都在困？傻东西，你这样呆着，不困才怪！走走，我们出去逛一圈。你就是很少出去走动，这样对身子不好。&rdo;芳菲被他拉着，只好和他一起出去。御花园里，一些早春的花已经在开放了，除了成片的梅花外，水仙等也开始争奇斗艳。帝后一起来赏花，妃嫔们当然闻风而动‐‐却是赶紧闪人。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在皇后面前耍什么小手段‐‐邂逅要偶遇，明目张胆地，就没意思了。而且，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很明显，不想自寻死路。芳菲这些日子来，已经非常明白她们的那些手段了，张孃孃提点的，自己暗自观察的。这半年的时光，比前面过去的二十几年都更漫长。罗迦，他就如山上的一个猎物‐‐一头大肥羊，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不经意地看罗迦，罗迦却浑然不觉，或者说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虎视眈眈。他怡然自乐，看着满院子风雪之下的春色。虽然还很料峭，可是，真的是满园春色关不住。在他的寝宫里，翻牌子这样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绿头牌子都已经沾满了灰尘。逐渐地，他似乎早已习惯了一夫一妻的日子。二人累了，就在铺了厚厚锦毯的石桌边休息。芳菲不经意地看去，只见一队宫女拿着一些花草过去。里面，一抹窈窕的身影。那是小荷。她不屈不挠地，彻底抛开了张婕妤，要从皇后身上下手‐‐获取她所需要的荣华富贵。她又有什么错呢？一进宫，就是皇帝的女人，她有争取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