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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对！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要笼络自己的丈夫，就不能怕我分了宠。&rdo;小荷不经意地抬手，右手上那么大的一枚绿翡翠的戒指，差点晃花了张婕妤的眼睛，嫣然一笑：&ldo;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的，就算她是皇后，她敢怎样？难道她还能大过皇帝？&rdo;&ldo;你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rdo;难道没有么？她又抬起另一只手，只用珠宝说话，声音轻轻的，淡淡的，仿佛张婕妤是个男人，她的语调，是要这个男人销魂：&ldo;呀，奴婢怎么敢和娘娘比？……奴婢命苦，怎能飞上枝头？唉，奴婢活了这十几年，从青楼开始，都是伺候别人，看别人的脸色，现在，终于才轮到别人伺候我……说实话，这些日子的享受，都是我生平不曾见过的……也许是我死去的父母保佑，祖宗保佑……&rdo;她不再称奴婢了，捂着嘴巴，吃吃地笑：&ldo;其实，这些，都是张婕妤和夫人的恩赐。奴婢还要感谢你们，奴婢已经准备了一份厚礼，托人送给张夫人……&rdo;那一份厚礼，是她在张府几年从未得到过的。现在，一次性还清了。张婕妤盯着她：&ldo;小荷，我是本着故人的情谊提醒你，你是不是张狂得太早了一点？&rdo;她好生惊讶：&ldo;早了么？&rdo;然后，眼睛里又浸染了泪花，唱作俱佳，随时可以从浅笑盈盈到泪眼楚楚，仿佛情绪是天然就酝酿好的，随手拈来。正文1341陛下在外过夜7&ldo;娘娘，您看看我身上的这些伤痕……为了不挨打，我只好如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娘娘您做哪些，不也是为了自己？您放心，我以后会劝陛下，多多宠幸娘娘，绝不会过河拆桥……娘娘和夫人的任务，奴婢从未忘记过……&rdo;张婕妤暗叹，幸好没有告诉过这贱婢事情的真相。她的目的，便是搅局！她得意吧，现在越是得意越是好！&ldo;小荷，本宫已经用不着你的好意！&rdo;小荷微微有些委屈了：&ldo;是啊，娘娘你天生高贵清华，我的确是多虑了……我真的最初的目的是本着报答夫人的恩情，然后，想帮娘娘，当然，自己也趁机，得到应该属于女人的一份好处，就是如此而已，请娘娘原谅……&rdo;她说话时，总是把自己的玉手微微地晃动，珠宝啊，首饰啊，不停地晃来晃去。张婕妤再也忍不住了：&ldo;小荷，你真的没什么好得意的！你连一个名分都还没有。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也许，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而已。&rdo;&ldo;唉！多谢娘娘提醒。奴婢出自青楼，就算是妓女从良，几人能做正室的？奴婢这身份，注定了不敢强求什么名分，当然不敢妄图想做什么尊贵的贵妃之类的。只要陛下肯怜爱，肯赏赐，就行了！一切都是虚的，金银钱财才是真的。女人怕的就是年华老去，无钱防身。钱啊，比男人还可靠地多！奴婢就爱这些珠宝首饰，就算以前青楼里当红的头牌小姐，也从来没见过这些好东西啊……&rdo;她竟然拿青楼的妓女和宫里的贵妃相提并论。果然是姐儿爱钞，婊子爱钱。张婕妤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小荷还是恭恭敬敬的，语气也温温柔柔的：&ldo;娘娘走好。&rdo;然后，她也站起来，两名宫女急忙扶住她，她也学着张婕妤的样子，端正的，慢慢地，款款而行，一举一动，就如一个最娇弱，最端庄，最尊贵的妇人。正文1342陛下在外过夜8在御花园的梅林处，众人终于照面。张婕妤看着那款款而来的凤撵，要退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跪下：&ldo;参见皇后。&rdo;芳菲淡淡一笑，目光从她的脸上，看到小荷的脸上。小荷也跪下去，莺声燕语：&ldo;奴婢参见皇后娘娘。&rdo;张婕妤暗骂，这个贱婢最大的好处便是，随时可以把自己放得很低微，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果然，皇后淡淡道：&ldo;小荷，你起来。&rdo;她袅娜地起身：&ldo;多谢娘娘。&rdo;张婕妤却只能跪着。眼角的边缘，看到小荷不经意地拍自己的黑色貂皮大氅，嘴角露出一种微微的得意‐‐不止得意自己跪着，还得意皇后的神情！就算是皇后，也不敢对于陛下的新欢太过无礼。她微微地笑，红唇翕动：&ldo;两位娘娘，奴婢先告辞了。今晚，陛下还要来，奴婢得先回去准备着伺候，不然陛下该发怒了……&rdo;张婕妤大惊，这些日子，陛下果然在玉堂？！！！然后，小荷竟然不等皇后回话，就施了一礼，袅娜地去了。张婕妤转眼，才看到皇后一脸的铁青‐‐真是比铁还青！她跪在地上，几乎要笑出来！多好啊！这个贱婢，美女无穷无尽，挑战也无穷无尽！&ldo;张婕妤，你起来！&rdo;她慢慢地起来，掠了掠头发：&ldo;皇后，你对小荷有何看法？&rdo;芳菲冷笑一声：&ldo;本宫倒要问你，你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你到底为的什么？&rdo;她轻描淡写：&ldo;皇后真是错怪我了！这些，都和我无关！小荷这贱婢，是自己争取上位的……唉，没办法，人家年轻漂亮，陛下就吃这一套，我能有什么办法呢？&rdo;&ldo;你这是威胁我？&rdo;&ldo;不敢！娘娘，我只是认为，你与其对付我这失宠弃妃，不如集中精力对付小荷！这才是你的当务之急！&rdo;正文1343追查真相一耳光就落在她的脸上，那么迅疾！张婕妤大怒，却又敢说什么？&ldo;张婕妤，我提醒过你的，你忘了？小怜受宠一次，你便挨一耳光！这才两耳光呢！陛下现在天天留恋在小荷那里，你的耳光我还给你存着，到时慢慢跟你算账！&rdo;张婕妤捂着脸，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扬长而去！十分威风！皇后！难怪人人都要争着做皇后！连续两日，陛下的举动都很奇怪。尤其是祭祀已经迫在眉睫。芳菲有很多事情要和他探讨，问问他，可是，见了他如此古怪的神情，支支吾吾的样子，哪里还说得下去？罗迦则更是在刻意回避似的，二人的相处就越来越冷淡了。这一日，罗迦回来得稍早，但是，脸色却非常难看，早早地一个人躺下去休息。芳菲实在忍不住了，进去，本想问问他，但是，见他闭着眼睛，又无法开口。她坐了一会儿，只好也上床睡觉。可是，她刚上床，罗迦却起床：&ldo;芳菲，朕想起还有一份紧急奏折，你先休息，朕出去处理了马上就回来……&rdo;鬼话！鬼话！连撒谎也毫无水平。芳菲已经厌倦了，根本就不追究，淡淡道：&ldo;你去吧。&rdo;罗迦见她神色冷淡，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起床。他穿衣，动作那么迅速，仿佛迫不及待的样子，立即开门出去。芳菲在黑夜里长叹一声！何必呢！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干什么？陛下一直没有再进来。她昨夜睡得不好，这一躺下，很快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轻轻的脚步声。是陛下进来了！她闭着眼睛，装着熟睡了，而且发出熟睡的呼吸声。&ldo;芳菲……芳菲？&rdo;他的声音很轻，试探性的。她当然不会回答，却充满了好奇，陛下这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