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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张婕妤的招供完全是口说无凭，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乙浑不是菜鸟，他这样的人，绝不会给人任何把柄。但是，冯皇后都相信，完全相信张婕妤所说的一切。张婕妤虽然不知这里面的变故，但是，她察言观色，立即道：&ldo;就算我招供了乙浑，你又能如何？你能扳倒我，但是，你能扳倒他？我们这些，都是小角色，乙浑才是大角色。&rdo;冯皇后老老实实地摇头：&ldo;的确，乙浑这厮太狡猾了。&rdo;&ldo;哈哈。冯皇后，这就是你的大限，你再厉害，还有个乙浑呢。你明知是他捣鬼，你敢奈何他？乙浑不是我，他是陛下的重臣，有大功劳。&rdo;&ldo;这一次，他还舍身护主呢。&rdo;&ldo;你明知如此，还说什么？哈哈，冯皇后，柿子捡软的捏。你除了对付我，你还有什么本事？&rdo;&ldo;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要亲自杀了乙浑！&rdo;正文2308招供3&ldo;冯皇后，我已经供出主谋了。你答应了会放我一马。&rdo;&ldo;好。&rdo;这么干脆，她反而不习惯了。&ldo;来人，拿纸笔，把你今天对乙浑的招供全部写下来。&rdo;张婕妤迟疑着。&ldo;张婕妤，乙浑保不住你了。他连他的兄弟和女婿三皇子都牺牲了，还可能保你这个外姓人？你不写，你是死！你写了，我也许还可以保证你母亲姐妹的安全。你亲眼所见，你父兄被杀了，但你老母亲还活着。我一般不会太对付对自己没有威胁的女眷，你可以放心。&rdo;张婕妤一咬牙，也罢，权衡，乙浑的确不会保自己了。纸笔拿过来，一张桌子搬过来。她不得不写。她一边犹豫，一边思考。竟然写不出什么罪证来，毕竟，乙浑只跟她谈过两次话‐‐准确地说，是自己把冯皇后的身份泄露给他。但是，此外，乙浑再也没有根她有过什么实质性的接触。不能说乙浑知道了这事，就是乙浑干的。明知是他干的，也拿不到把柄！但冯皇后却十分有耐心地等着，看着。连一句也没有催促她。终于写完了，冯皇后拿起看看，虽然写得很简单，但觉得很是满意。&ldo;张婕妤，你是想去和小怜一起伺候齐帝，还是想进入尼姑庵，青灯古佛过完一生？&rdo;&ldo;当然是去找小怜。你答应我的。我走了，不就没人跟你争宠了？这宫里的女眷都走完，就是你冯皇后一个人的天下了……&rdo;&ldo;那就等小怜打到平城再说。到时，我不放你都没法了。&rdo;&ldo;你……&rdo;&ldo;张婕妤，你犯了这么大的罪，按照你的话来说，神殿生灵涂炭，你还想走？&rdo;张婕妤察觉到自己上了大当，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ldo;冯皇后，你这个毒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rdo;正文2309招供4&ldo;我狠毒？我否认过么？我一直都是狠毒的，和你张婕妤一样！&rdo;她恨极张婕妤，正因为她的勾结，才让三皇子得以兴风作浪，里应外合。&ldo;我做鬼也要拉你下地狱……&rdo;&ldo;别说你是鬼，就算你是神，我也不怕。张婕妤，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以前在神殿的时候都是不敬大神的，那时，我天天都想逃跑，可是，无论如何都跑不了，就像你现在一样，每天每天都被关押在牢狱里。我心里的愤怒无法发泄，便寻了许多尖刺，天天插在大神的胸口，以泄愤……你看，我做了这么多恶事，都没得到报应，是不是？现在还做了皇后！你就算变成鬼了，又能拿我怎么办？到时，我请个茅山道士把你镇压了……你知道，我和北武当的关系好，那么多道士，他们捉鬼最厉害了……哈哈哈……&rdo;张婕妤听得目瞪口呆。&ldo;妖妇，你这个妖妇……&rdo;冯皇后再也不跟她斗嘴了，扭头就走。她还没反应过来，冯皇后已经离去。脚步慢慢的。外面，是一片肃杀的冰天雪地。芳菲心里其实是很不好受的。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斗争，都是为了男人，轻则争风吃醋，重则亡国败家。竟然到了这样兵戈四起的地步，怎一个&ldo;吃醋&rdo;了得？以后，是自己还是张婕妤背上美人祸国的恶名？她缓缓地走出去。前面便是玉堂。静悄悄的，毫无声音。唯有一队侍女忙忙碌碌地在收拾东西，也是静悄悄的，不发出什么声音。左淑妃十分低调，比所有人预料的都更加低调。经过了神殿的一役，芳菲已经知道，左淑妃其实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得多。此时，左淑妃就站在门口，老远地看着，跪下去，真正的毕恭毕敬：&ldo;见过皇后娘娘。&rdo;正文2310招供5此时，左淑妃就站在门口，老远地看着，跪下去，真正的毕恭毕敬：&ldo;见过皇后娘娘。&rdo;&ldo;你起来吧。&rdo;&ldo;谢娘娘的不罪之恩。&rdo;左淑妃，其实她又有多大罪孽呢？芳菲长叹一声，但见玉堂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就连左淑妃自己，也换了一套便装‐‐不再是妃嫔的装扮，而是一身极其耀眼的服饰，红色的骑马装，令人炫目。她解开了发髻，梳了一个少女的发髻，看起来，顿时年轻了好几岁。&ldo;皇后娘娘，我自请回西陵国。就不向陛下辞行了，反正，就算是辞行，他也不会挽留我，我认为，就不必多此一举了。&rdo;&ldo;好。你回西陵国后，可以任意再嫁。这也是陛下的意思。无论是你们西陵国还是北国，都支持女子再嫁。没他们南朝人那种什么从一而终的说法。左淑妃，你还年轻漂亮。一切都还来得及。&rdo;左淑妃傲然道：&ldo;谢皇后吉言。以后再嫁，我无论如何也要做个正室了。哪怕是天王老子，只要不是皇后，不是正室，我都不嫁了。这些年，我真是受够了你的气。&rdo;芳菲笑起来。她眼里忽然露出一丝喜悦，淡淡的：&ldo;我父皇麾下，以前有个很年轻很帅的将军……&rdo;芳菲立即明白过来。西陵国那么开放的民风，谁说左淑妃少女时代没有过意中人？和亲，也算是迫不得已的。&ldo;冯皇后，你现在得偿所愿，六宫无妃，可是，我还希望你答应我一个条件。&rdo;&ldo;你说。&rdo;&ldo;我们西陵国长期依附北国，也算是北国的属国。我不希望我走之后，北国就不管我们了。&rdo;&ldo;这点你放心。北皇，从来不会不管自己的属国，并不因为你是不是妃嫔。而且，你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我答应的事情，从不会反悔。&rdo;正文2311招供6左淑妃的脸上，终于也有一点笑意了。&ldo;但凡你玉堂的东西，你全部可以带走。&rdo;&ldo;当然！我伺候陛下这些年，至少，为他耗费了这么几年的青春！这些全是我应得的。&rdo;左淑妃自然不会客气，跟了北皇这么些年，家私自然不少，而且她是公主身份，陪嫁也多，现在这些东西，全部拿走了，真的一点没客气；能拿的，不能拿的，甚至一些粗笨的古董都全部搬走了。仿佛一次极大的搬迁！最可笑的是，她刚来不久，罗迦赏赐她的一张西凉国进宫的沉香木的床，非常笨重。但是非常珍罕，香袭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