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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殷鹿竹垂在身侧的拳头一松,这才走进了卿雪楼内。
白金垣瞳孔微缩,瞧着缓步而来的殷鹿竹。
她目不斜视,寒凉的目光便这样落在他的身上,脚下毫不留情的踩过掌柜的身子,“拖出去,丢给野狗分食。”
她的一句话落下,沈南箫便有些诧异的看向她。
印象中的殷鹿竹,并非此等狠绝之人。
殷鹿竹那双妖异的眸子在此刻划过一抹嗜血的光芒,她微扬下颚,冷的仿佛没有温度。
“身为大殷荣国候,享受着百姓的尊敬,吃着皇粮,却做出如此泯灭良知之事,侯爷,你完了。”
殷鹿竹的嗓音凉的有些瘆人。
白金垣看着她,冷哼一声,“顾南栖你少血口喷人!老夫是这卿雪楼背后的东家没错,可平日里可是从不过问的,这些事儿,都是这个混账东西做的!”
他指着地上掉了脑袋的掌柜,很是气愤,“老夫便是犯错,也是失察之罪,合适轮到殷世子在这里指责?”
“还望殷世子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殷鹿竹目光悠悠的环过酒楼,低低的笑出了声。
“可侯爷方才可是想杀相国和苏侍灭口的,若不是我带着驭冥军及时支援,恐怕如今他们已经成了你刀下的亡魂,明日,又会是饭桌上的一道菜吧!”
白金垣冷厉的眸光一颤。
“殷世子,慎言!”
“侯爷,你好歹也是大殷荣国候,并不缺钱,你却开卿雪楼,以人肉为食,导致宾客络绎不绝,我想知道,你要这么多钱,是做什么?”
还不等白金垣说话,殷鹿竹又补了一句。
“你屯兵买马,意图谋逆,颠覆大殷王权?是也不是?”
“父亲!”白言辞惊愕的看向白金垣,眼底闪过一抹心虚,他还想说什么,却被白金垣一个眼神制止。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上报君上,一查便知了。”殷鹿竹的声音犹如催命的符咒,让白金垣衣袖底下的手一紧。
瞧着他难看的面容,殷鹿竹笑容明媚,“就是不知道,侯爷经不经得住查呢?”
白金垣看了殷鹿竹好一会儿,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他看向沈南箫,“相国,此事一定是有误会,待老夫细细查验一番,定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君上日夜为国事操劳,大可不必事事都告知于他。”
“荣国候。”沈南箫缓步走了过来,冷锐的眸子直逼白金垣,“动到本相的头上,你怎么敢的啊?”
白金垣一愣,他不解的看向沈南箫,“相国此话何解?”
沈南箫眼底沉痛一闪而过,“相国莫非看不到傅绾笙坟墓上的字,乃我沈南箫之妻。”
瞧着他眼底忽视不掉的戾气,白金垣脚下有些踉跄,他忍不住的后退一步,下意识的就看向了身侧的白金垣。
对上他的目光,白金垣有些狼狈的垂下了头。
那傅绾笙可是傅家嫡女,肌肤白皙胜雪,用来做人皮灯笼最是上乘。
“来人!”沈南箫低喝,“绑了,关进刑部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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