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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殷鹿竹胆大包天,白氏重新将目光落到了顾庭芳身上,“君上,臣子以下犯上,难道你也姑息不管么?”
“全凭母后做主。”
“好!”得到顾庭芳的首肯,白氏凶恶的目光一凝,“来人!将这殷鹿竹扒了衣服,拖出去,杖八十!”
话落,门外的禁军便走了进来。
瞧着这架势,殷鹿竹眨了眨眼睛‘草!死无所谓,可为什么要扒衣服!’
顾庭芳瞥了她一眼,低沉的嗓音在殿内缓缓响起,“传旨,白金垣偷盗尸体,烹饪贩卖,又意图杀相国灭口,桩桩件件,天怒人怨,罪无可恕……”
“君上!”他话音未落,白氏便出声打断了他。
她满目惊愕,不可思议的看着顾庭芳,“君上不是说,此事不再追究了么?”
迎着白氏的目光,他妖媚的眸子微挑,“可眼下,不是母后在追究么?”
“……”闻言,白氏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看了看殷鹿竹,又看了看顾庭芳,“好啊!君上这是有意要护着这殷鹿竹了!”
“母后不也是护着白金垣么?为了一个罪臣到昭德殿问罪,母后!”
顾庭芳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后宫不得干政,您忘了么?”
白氏任由身旁嬷嬷扶着,那手狠狠的掐进嬷嬷的手背,后者却是一声不敢吭的忍了下来。
一时间,谁也不曾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对方。
许久之后,白氏这才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这昭德殿。
顾庭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神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
“君上!”沉寂中,殷鹿竹轻轻的唤了他一声,“太后与白氏一族狼狈为奸,意图颠覆朝纲,你不如杀了她算了。”
听着这大逆不道的话,顾庭芳轻挑眉眼。
“殷鹿竹,你是失心疯了么?”
“……”
闻言,她抿了抿唇瓣。
‘这白氏并非善茬,今日我杀白言辞在前,她受辱在后,他日若是记恨于我,报复怎么办?还是死了才叫人放心。’
顾庭芳:“……”
“孤从前倒没发现,你是这么一个狠辣无情之人。”
殷鹿竹:“……”
她看一眼顾庭芳,没在意他话中的内容,而是行了一礼,“今日多谢君上庇护,臣还有事,便先退下了。”
“滚!”
“……”殷鹿竹面色微僵,有些不满的瞥了他一眼。
‘这狗皇帝莫不是吃屎了?火气这么大!’
殷鹿竹瞧见顾庭芳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那双黝黑的眸底深处似乎是酝酿了一层风暴。
又是要发脾气的预兆。
没敢再多做停留,她迅速的离开了昭德殿。
随后,直奔相国府。
沈南箫沐浴更衣,重新安葬了傅绾笙的遗骨。
回到府中,他闭上眼睛躺在了榻上,眼角忽然就落下了晶莹剔透的泪珠。
梦里几度莲落莲开,醒来已然韶光不在。
当烟云散淡时,看着自己站在梦与醒的交界处,那被撩拨的心境,就如同平静的湖面上划过一池潋滟的清波。
“沈南箫!”一道熟悉的嗓音忽然响起,他睁开眼睛,那人也在同一时间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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