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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执行计划延后一小时,里三层外三层裹在身上,化身厚墩墩小企鹅,把头发利索的高高扎起,伪装出母亲喜欢的乖乖女模样,来到学校门口接她。
当望见站在寒风中的女人朝她张开双臂,那双和盛冥一样精致的杏眸溢满焦虑,呼唤道:“安如,妈妈来了。”
吕安如自以为能强撑到最后的坚强彻底瓦解,扑进母亲怀里痛哭流涕。
所有无法与人言语的委屈化作泪水,尽情宣泄。
母亲不多问任何,就这样站在车外搂着她,陪着她,由着她。
待哭够了,沾满泪水的小脸也让风吹得红扑扑。
母亲把她拉近车里,初进温暖的环境,冷热交替一刺激,小脸更红了。
母亲接过贺管家提前温好的毛巾,帮她擦擦脸,敷上水乳,双手捧住她脸颊给她取暖。
“妈妈,对不起,我给家里丢人了,我是大笨蛋。”被温暖的不止是脸蛋,还有她的心,深深为鲁莽而后悔。
吕冰眼眸温柔浅弯,轻声制止吕安如自己骂自己:“瞎说,我的安如最聪明最乖了,从小便是几个孩子里最先懂事的小棉袄。妈妈一直留着你每年给妈妈亲手做的生日礼物,你弟弟别说我和你爸爸准备礼物了,有时连生日快乐都忘记祝福。”
见吕安如陷入愧疚的沉默,吕冰揽臂给她搂到肩头,脸贴在她头顶,闻到藏在发丝间的淡淡血腥味。
借轻抚的动作查看,未找到伤口,担心卸下,柔声开导女儿:“安如,你爸爸年轻时候比你冲动多了,同样做过很多任性而为的事情。我们结婚前,他让你奶奶训了两句,怄气长达四年拒绝见你奶奶和爷爷。”
“真的吗?”父亲的黑历史唤醒吕安如好奇心。
“对啊,这么看我的小安如要勇敢多了,敢见我、敢勇于面对问题。”
被母亲夸的有点飘飘然,吕安如嘿笑应:“还好啦,我没妈妈说得那么优秀。”
“有,在妈妈眼中,安如比我和你爸爸青年时候优秀多了。能告诉妈妈为什么考试明明通过了,还会违规吗?”吕冰等待片刻,见吕安如眉头紧蹙,循循善诱:“当然你若是实在不愿多说,有权利选择不说,妈妈尊重你的选择。”
母亲对她情绪的小心照顾,让吕安如明白个道理,在愿意替你分担的家人面前死撑面子,只会徒增家人担心,这种‘坚强’不算本事。
琢磨明白这点,放下心里顾虑,老实交代。
“他侮辱我喜欢的战队,其实之前没喜欢那个战队多久啦,它曾经的战绩很弱。前几天注意到它杀进前四的消息,觉得很励志。好像外强中干的我,只能通过一次次极限状态博取尊重,掩饰真相。其实细想下,那个战队和我很像却不一样,战队成员们靠真实努力取得胜利,比我强。”
少女心事好比夏天的风,清凉、悠扬、却与想要追求的季节自相矛盾。
吕冰静静聆听,一字一句汇聚成一把锋利的刀,绞烂她心头,痛彻心髓。如果可以,她愿意替吕安如身体的不幸遭遇。
可惜,她无法替代、无法分担。
“李易兰说水平次的人就该认命,我想过躺平认命,但我还有在乎的人啊。妈妈、爸爸、小冥,你们全都好优秀,我不能拖你们的后腿。每次用完极限状态很累,在极限状态受的伤很疼。”
吕安如幽幽呢喃,倏地眼睛坚定无比,“可是,我不容许别人用我来取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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