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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三个字无意识地滑出嘴边,赵行坚如做梦般惊醒,整个人如遭雷击。
怎么可能?
摄政王二十年前就因重疾去世了!
当年摄政王的灵柩经过十里天街的时候,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出来跪拜送行了。
那一幕如同发生在昨日,那种无以言表的悲怆和痛惜,赵行坚永远都忘不了。
可眼前的这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赵行坚不由自主走向叶不为,想看得更清楚些。
这时,大家已经关好了城门,拥簇着叶不为和叶言平往练武场走去。
“言平爹,刚才幸亏有你出手,不然言平就有危险了!”
“咱黑河村差点没保住!”
叶不为还是跟往日一样,神情平淡,没有作声。
明明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衫,却偏偏被他出色的长相和周身的气质吸引。
那张脸虽说已然染上风霜,却如同久未出鞘的宝剑。岁月只是敛住了他外露的锋芒,但无法掩盖刻在骨子里的高贵和威压。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赵行坚一遍遍问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个尊贵如同天神一般的人物,屈居于这么一个边陲小村,甘心当一名农夫?
浑身的血液在胸腔里奔腾,赵行坚像被人施了定身法,挪不动半步,眼睁睁看着目光没有焦点的叶不为走到自己面前。
“赵夫子这是……赵夫子怎么哭了?”
村民们这才注意到双眼直愣愣的赵夫子。
赵行坚也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夫子因何哭泣?”叶不为缓声道。
赵行坚抬头,正好对上叶不为那双不见神采的眼睛。
“无事……”赵行坚的眼泪簌簌而下,喉头哽咽难言,“今日看到先生,思及一位多年未见的故人,是以情难自禁,让各位见笑了。”
“夫子从何处来?”
“在下二十年前,有幸去过京城。”
叶不为神情微动,“往事如云烟,聚散本无常,斯人已逝,夫子何须回首缅怀?不如放宽心怀,学会放下。”
“先生说的是,在下受教了。先生,请!”
赵行坚躬身作揖,退开几步,让出了去路。
所有人就近在练武场集合。
里正站在全村人面前,面带忧色。
“刚才大伙都看到了,城墙只能抵挡住流民那样的普通人,今日若没有叶家爷俩,城门被攻破只是迟早的事。也就是说,咱村光靠城墙还是不成!”
“里正,咱村要是有弓箭手就好了,这样不等敌人靠近,就可以射死他们!”有村民道。
“我倒是会射箭,但咱村没有足够多的弓箭。”叶言平道。
他只有一个自制的小型弓弩,打猎时用的。
“弓箭那些就不要想了,咱没有。现在要想明白的是,下回山匪们再来的时候,咱要咋样去应付?这回有叶家爷俩咱躲过去了,万一下回他们爷俩刚好不在,咱要咋办哩?”
众人摇头叹息。
他们也想出力啊,可是实力不允许。
“言平爹,要不你也教咱大人学个武吧?”
“可以。”叶不为回答得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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