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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少爷，现在你该知道，这军功，可不是什么好拿的东西了吧。”

傅清歌站定在柳衡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座下那匹威武健壮的汗血宝马，戏谑道，“你是想自己从这马上下来呢，还是要本少爷亲自把你请下来？”

“……”

柳衡额上滑下排排冷汗，握着缰绳的手指因为紧张而用力搅紧，泛出不正常的惨白颜色。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往日端在心间的高傲自负，似乎也变得不值一提。

“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柳衡下意识地勒马后退几步，扭头冲着身后随行的将领怒声催促。激动之下，脖颈间的青筋接连爆出数条显眼的纹路。

带兵前来的将军们一个个神色复杂，目光在柳衡和傅清歌之间徘徊片刻，竟皆是选择了抿唇不语的观望。

柳衡当即大怒。但也知晓如今不是与这些人算账的时候。只狠瞪了这些将领一眼，将其长相一一记下，决心日后处置，绝不让这些“抗旨不遵”的家伙好过。

随后抬手一扯缰绳，调转马头，面向气势低迷的军队士兵，扬声大喝道，“众将士听令！全力围剿叛国贼傅家一脉！若是谁能取得傅家嫡系的项上人头，我定保证，他能够加升官位，并奖赏金币千万，帝都豪宅三幢，外郊良田二十亩！”

“！”

这些赏赐，对于普通士兵而言，简直就是一笔做梦都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

闻言，尚且还拿着武器的士兵们精神大震。就连少许退出战场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大抵便是如此了。

年轻士兵们握牢了手中兵器，心知自己等人同傅清歌之间的修为差距。对视一眼，暗道“蚁多搂死象”，极有默契地齐齐冲上前去。

众志成城，应声大喝道，“除尽叛贼，护我国土！”

“噗嗤——！”

鼓舞士气的话音才落，胸中熊熊战意还未燃起。众人便觉眼前白光连闪，紧跟着视野急转，扫过一排排极为眼熟的无头尸体、破尘境修者的胶着战局，最终定格在漫天飞溅的血雨之中，傅清歌淡漠冷酷的笑脸，彻底失去了意识。

一颗颗大好头颅乱飞，咕噜噜在柳衡眼前滚落了一地。吓得柳衡两腿发颤，竟是一时失力，兀自从马匹上摔了下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计较你们如今的选择，但是既与我傅家为敌，后果便也自行承担了去吧。”

傅清歌迈开脚步，越过那堆积如山的尸身残骸，再次靠近，走到瘫软在地的柳衡面前。

柳衡颤栗着身体，哆哆嗦嗦地抬起头。

震颤的瞳孔之中，从绣着银花暗纹的雪白长靴，随风轻荡的华贵纱袍外罩，再到印出傅清歌居高临下的冰冷面孔。柳衡这才恍然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能力差距，在被傅清歌飞速拉近。

直到今天，傅清歌一飞冲天，与他形成一道巨大的、不可逾越的鸿沟。叫他连仰望，都显得吃力，且难以触及。

“虽然你这一脉当初对我傅家的所作所为，叫我极想让你，也体验一下相同的经历……”

“你不能这么做！”

傅清歌话还没说完，随着对家族事务的接管学习，而渐渐知晓了些许早年辛秘的柳衡，便已经满面惊恐地尖叫出声。

面色惨白地不似人色。

“我当然不能这么做。”

傅清歌微微一笑。不等柳衡露出欣喜的神色，便扬起扇剑轻轻一抹，在柳衡脖颈上留下一条结冰的血线。

“对于你这样保护伞下培养出来的‘天才’，我可没有留着做陪练的打算。”

不再看柳衡倒下的身影，傅清歌收了那饮血颇多的利剑，“啪”一下摇开折扇。仿佛瞬间从那玉面修罗，变回了往日里玩世不恭的风流公子。

笑颜轻佻地补充道，“那太浪费时间了。而本少爷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同陈明远一起在地狱做鬼时，好好感谢一番这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吧。因为它可是叫你们，死的干脆快活了许多。”

“傅清歌！你当真是好胆！”

与刘浩纠缠的柳二趁着刘浩渐显颓势时回头一望，登时目眦欲裂。

陈老爷子冷哼一声，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