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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瓷:“……”有吗?
那厨子十分紧张道:“……大人,菜,菜都是中午做的,所以这……这晚上再热,它肯定就……就没有刚出锅好吃了嘛。”
陆无忧道:“所以你就不能重新做吗?”
那厨子一愣,支支吾吾道:“那、那不是……怕耽误大人您吃饭嘛。”
陆无忧道:“……算了,你下去吧。”
等人走了,陆无忧转头便对等在一旁的青叶道:“换个厨子吧,这菜我确定,刚出锅也好吃不到哪里去。”
青叶毫不犹豫便道:“好勒!明天就给他换了!”
正举着筷子旁听的贺兰瓷忍不住道:“……陆大人,你是不是太挑嘴了?”
陆无忧也转头看她,她显然丝毫不觉得难吃,眨着一双不染红尘的双眼,红唇却吃得微微泛着油亮,筷子上还夹了块鱼肉,正放到米饭堆上。
陆无忧道:“圣人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贺兰小姐,你是不是也太不挑了?”
她分明看着像仙酿玉露养出来的。
陆无忧伸一指按住她的筷子,气息微叹道:“别吃了,我们出门。”
贺兰瓷很震惊:“现在?”
这都大晚上了。
虽然大雍没有宵禁,但一般酒楼饭馆,差不多子时之前也都关门了,现在出门只怕也吃不到什么,然而陆无忧径直离了椅子便要走,见贺兰瓷没动弹,不由回头,挑眉道:“贺兰小姐,你是要我再抱你出门吗?”他拖长语调道,“……倒也不是不行。”
“不用了。”
现在周围还有人看着,贺兰瓷多少还要点脸面。
她虽吃了几口还远没有吃饱,也只得无奈地站起身,跟在陆无忧身后。
“对了。”陆无忧蓦然回头,贺兰瓷差点撞到他身上,只见他取了块帕子,垂下视线,飞快地在贺兰瓷的唇上擦了擦,道,“没事了。”
贺兰瓷按着自己的唇:“……?”
总觉得陆无忧今天好像和她的嘴唇干上了。
两刻钟后,新婚之夜两人坐着马车,大晚上进了一间布置的十分清幽的宅子里,院外栽种着一丛丛青竹,当中有清泉石潭,水流潺潺,竹筒随着水流一下一下嗑在石潭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当真雅致无比。
陆无忧熟门熟路地进去。
门口小童恭恭敬敬迎他,不一会就听里面传来个声音:“还没恭喜陆大人新婚呢,就是怎么这时候来,冷落新娘子可不……哎呀,竟把新夫人也给带来了,我这实在是蓬荜生辉啊!可太荣幸了!来来来,还不快给陆大人备席,还是那常点的几样?有温好的女儿红,您要来一壶吗?不用了?好好好……咱这还有新到的几样菜式,是特地从乌蒙那捕捞运来的,可是运十死九,能送到桌上的都是精细玩意,您要试试吗?”
贺兰瓷在后面听着,只觉得分外茫然。
乌蒙她是知道的,是大雍南边的海国,在海境和大雍多有摩擦,常常海犯,但据传鱼虾物产丰富,距离上京可能是贺兰瓷一生都到不了的距离,对她而言,是个只存在于纸面上的地方。
原来……东西可以运过来的吗?
两人被领着进了一个包厢,里面自然也是布置得满含雅意,丝竹清幽,墙面铺了木竹卷帘席,挂着当世名家的山水画,灯盏也是精雕细琢,八宝格的架子做隔断,放着类似古董的器物。
坐下后,贺兰瓷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是哪?”
她在上京住了这么多年从不知道,他才来多久啊——虽然她确实也不大出门。
陆无忧涮了涮杯子道:“一个饭馆。”
他形容的跟三文钱一碗粥的包子铺似的。
贺兰瓷又道:“……你常来?”
“恩师喜欢,来吃过几次,菜味道还不错,虽然分量少了点。”陆无忧见她满脸欲言又止,不由又笑道,“放心,我对外说,家中有人经商,略有薄财。我还在翰林院修史呢,上哪贪去?”
贺兰瓷:“……”
现在的山贼可真嚣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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