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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初花嫩芽,本就是紧扎扎的一口小井,又一紧一缩,登时把他卡在门槛处,进无可进。他下了狠心,一口噙住她棉唇柔柔安抚,臀腰一挺,使了些力气,直直在那窄仄房壁中戳入半寸,蛭钻而去,顿疼得她一个激灵,惊哭起来:“不要,不要啦,出去一些,疼死了——”说着竟是掐进他膀肌之内,泪花子连番直掉,却暗察那物越胀越伟,一双眼直直瞪著他,宛若看杀父仇人一般无异。甄世万见她哭得凄厉,本是酡醉的粉脸转了颜色,阵阵发白,扭眉拧眸的神态几是同那待宰杀的羔羊一般痛苦,生生能把自己弄了疲软,只得摁下早已烧得火光乱冒的欲色,将那勃硕抽了出来。他在她面前的优势是年纪长,这点也不啻是他的劣势,她纵是百般作态,他又怎能去跟她计较?只好蘀她尽数亲去颊上滚泪,给她拢好衣裳,抱她起身。见她后怕不止,甄世万心疼万分,只边拍抚边宽慰:“初儿,歇息一会儿就好了,哪有那么可怕。”崔嫣但哭不停:“又不是你被这样戳来杵去……”说着,竟捂了肚子弯下腰,一双娥眉敛成了壑谷。甄世万瞧她不像是装出来,反倒越痛越厉害,也是发了些急切,低头查看,瞥到榻上沾了两抹暗红,疑惑自己并没破她身子,再一仔细瞧,才知有些不对劲,脸色一讪,问道:“是不是月信来了?”崔嫣这才意会小腹这一阵阵的坠胀发疼,怕是潮期缘故。她本就有一些经凝之症,每月都要受几日苦楚,经了这一番紧张,又饮猛了酒,愈发是牵动了疼筋,又听他问得直白,顿又是羞怒剜目一眼:“我肚子疼得要命,你管都不管。”甄世万却是暗下舒口气,亏得今日被她一惊一乍地阻了,险些就碧血洗了银枪,只揽了她道:“管,怎么不管?初儿,我再不逼你,可你也不得再怄我的气了。”崔嫣闹足脾气,自己也是吃够苦闷郁卒,现下只心平气和:“你是不是觉得我出身一般,又当了你家下女,再不能当你妻子?”甄世万见她模样静得近乎没了声息,反倒宁肯她像先前那样闹脾气,臂一紧,抱得恨不能箍进肉里,宛如捧了明珠宝玉一般揣着她不放,一只大掌覆于她小腹上轻轻揉摸起来,气息微微急促:“初儿,从前我不管,如今你只信我一句就好,我并没半分瞧不起你。”崔嫣由他抱了头搁于怀内,经了他柔柔抚摸,腹中痉挛之疼弱了些许,又见他把自己搂得牢紧,决无半分放手之意,听得他胸腔内跳得咚咚直捶,心头攒了两日的揣测终是涌了出来,身子一直,正对着他脸,语气喟然一叹:“你既总不肯说,我也不再提这个,但你只答我一个问题。”甄世万听她突退让了,不知怎的,心尖上头愈是扯得极疼,现下只很不能将她立时捧在手心,揣在胸口,马上应道:“你说。”崔嫣凝住他双目,道:“你从前给夫人看的那卷轴,到底是什么?”甄世万料不到她抛出这陈年旧事,也猜到她这玲珑七窍心,必是将那事与如今遭遇牵扯一起。多年前他不过借了那一副卷轴,打消嫂嫂迫急自己再娶之心,如今对了这心头上的人,竟还是要瞒下去,可到底不想她再胡思乱想,只欲将这事尽快了结,故并没迟疑许久,道:“亡妻临终前交付予我的一阕诗。”崔嫣之前听沉珠提时,已猜那诗必是至关紧要之人所写,却远远料不到竟是甄廷晖的娘亲。他鳏居近十载,全无再续意图,如今说是疼护自己,却还是不愿意娶自己为妻,定是与那卷中诗有关。想来,身子不由动颤,只觉心有些降沉,声音也有些自无察觉的酸涩:“你家夫人……写的什么。”他从来说话都是坚实有力,此刻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虚浮不定,望住她,无半寸偏移:“当时二八到君家,尺素无成愧枲麻,今日对君无别语,莫教儿女衣芦花。”这字句落了崔嫣耳中,暗下细细咀来,心头又是与先前不一样的别样滋味袭涌而上。哪一个母亲不怜惜自己的孩儿。那早逝的侍郎夫人自知天不假年,甄世万彼时正当英年,若是娶了填房,再添子嗣,恐怕那独自留在人世的幼子定是要受后娘摆布,受同父兄弟排挤,想来定是心痛万分,牵挂不止,才有了这样一番声泪俱下的临终嘱托。却料不到夫君将她遗嘱一字不漏听进了心坎,为告慰爱妻在天之灵,非但宠着独子长大,也断了续弦之意。原先以为他并不舀自己当回事,尚有劲头去同他抗争,如今听了这一通,竟再无半分气力可使。他不是不疼自己,只怕是更多的钟情已给了那早亡的妻子。念及此,崔嫣心中气怒已然消殆,却是添了些悲凉,偏偏也再不能发半点脾气,更不好去与逝者拈酸。想着自家的爹爹在娘亲健在时便与那碧姨娘搅和到一起,娘亲过世不到半载又娶了新人,她从小到大总归是有些怨恨,只想日后定要找个专心待自己的人,这也是为甚么容不得苏鉴淳与崔妙之间的私情,宁可出户当婢。如今倒是天随人愿,遇着了个一心人,偏偏这一腔专情早已落了亡人那里。无奈又怎好再苛责他?只是自己比先前愈发郁卒。她望了他,犹是与昔日无异的浓眉深眸,高鼻方口,略微染了风霜之色,又是这样陌生,却又是万般的放不开,只觉已是两脚踏了情泥爱沼,再难拔了出来,突突念起沉珠那日予自己说的一句话:“……你若遇着自个在意的人,又如何能轻易死心?”顿才深会其中苦楚。崔嫣私察甫被他安抚舒坦的脏腑又是翻腾起来,隐隐疼得厉害,不轻不重一把推开他,下了榻独自默默朝门口行去。作者有话要说:求低调……改文真的很苦b52这夜之后,复过几日,甄世万发觉那小妮子再不避开自己,只是有些垂头丧气的态势,见了自己也是不冷不热,若即若离。这幅光景,也说不上来是比先前好些还是差些,弄得甄世万一颗心全系在了她身上,揣测颠倒,也料不大明白她个中思绪。虽再记挂崔嫣,也并没曾忘记那名始作俑者,只事后叹想那混小子做了自己想做而做不得的事情,他虽漏夜带她出府,又嗦摆她灌了黄汤,到底让她纾缓了郁结,既下意识中存了这份默认,也就弃掉惩戒儿子的念头,只装了糊涂,不了了之。甄廷晖那日一回屋,便做好了挨板子的准备,孰料等了多时不见父亲上门,大喜过望,只想着这回可好,逃过一劫,只念念不忘青哥失职之事,等风声稍定,劈头盖脸就抓过来斥骂一通。青哥大呼冤枉,将那日之事悉说一通,只说从少爷离去,就一直在侧门守着,不敢离半步,没料沉珠突然过来,说是夫人那边有些事情要自己过去打下手。甄夫人的事务向来不会转手给青哥,可既沉珠言明是夫人的事情,青哥哪敢拒绝,只好随了她过去北院,一过去便被沉珠交了些七零八碎无足轻重的裹碎活计拖住,末了终是寻个机会,溜之大吉,走到一半,正迎上老爷领着曹管事,势如下山猛虎一般匆匆而来,一撞着便将自己喝住,一齐押到了侧院,等着自家少爷自投罗网。甄廷晖琢磨除了沉珠再无第三个旁人知道自己去北院找崔嫣的事情,老爹晚间向来不搞这些查寝琐事,这样一听,除了是那死丫头告密还能有谁?顿勃然大怒,偷偷将沉珠拎了出来,扬起巴掌便要刮下去,斥道:“我是招你惹你了?你是嫌我那次还没被我家老头子打死?”沉珠毫不惧那巴掌,将唇肉咬得渗血,只仰了头颈瞪住甄廷晖,不发一语,目中净是泪花。甄廷晖看她那神情与崔嫣有几分相似,也不晓得俩人是不是在同一檐下朝夕相处住得久了,一时怔然,鬼使神差放了手掌,生吞下怒,平息一会儿,忆起这丫头片子那日在祠堂外为了自己去挡父亲掌鞭,如今怎会无端端害自己?也想着自己是冲动了,皱眉道:“那夜是不是我父亲问过你,你才不得已?”沉珠也是个绷鼓牛皮,半点不为自己说些软言,道:“没,是小奴自己去找老爷说的。”她那日妒昏了头,偷跟了甄廷晖去寻崔嫣,眼见他要带她出宅,嫉恨不堪,想着若被老爷知道,甄廷晖至多再挨一顿罚,那崔嫣怕是再难当这甄家少奶奶,只横着一条心去通知了老爷,没料事过如微波无痕,一点水花都没曾激起来,也不晓得是不是这甄家主子到底是铁了心,已将崔嫣看做佳妇,再无换人之意。甄廷晖本打算予她递个台阶下也就算了,见她这样不识抬举,念着自己差点害在她手里,又是一阵怒火冲天,甫才没落下的巴掌又是扬起,却留了三分力气,不重不轻地“啪”声一响掴了下去,捏了她颌道:“你这样害我究竟是图个什么?”沉珠见甄廷晖视自己为仇人,疏朗俊脸尽是厌恶,根本领略不着面上是疼是痒,只热泪盈眶,低嚎出声,再差一口气,便要忍不住痛诉出自己对他的朝思暮想,极想告诉他自己使这卑劣手段全为他一人而已,告诉他只要分得自己稍多一些关爱,自己便能开怀许多,满腔话语在胸口萦绕,刚欲喷发而出,却听他气息迫近,声音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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