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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闹够了吗。
江纵忽然问,&ldo;闹够了心情要好一点吗。
他说:&ldo;如果没有,你接着闹。
齐向然看着手里的衣服,扯了扯嘴角。
江纵往前走了一步,一直盯着齐向然的表情,良久,似乎呼了声低沉的气,像年长者对叛逆期小孩的束手无策。
&ldo;然然,听话一点。
齐向然肩膀僵了僵。包厢因为江纵这话变得安静异常,沉默的氛围像漩涡,或者黑洞,有一种让人迷失方向的吸力。很有趣,别的话他都不明白,偏偏听懂了江纵的这一句。
要听话一点,要捡起来自己的尊严,要停止他现在在做的一切,要回去,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齐向然没再接话,连看也没看江纵一眼。
他直接摔门走了。
江纵很久才收回视线,低头看齐向然塞给他的包装袋,并没有打开。他又摊开另一只手掌。
掌心已经被他刚才从兜里掏出来的东西硌出浅浅的印记,那是一只小小的塑料豹子头,是有长期使用痕迹的钥匙坠,是齐向然口中所说的那晚掉在他家的另一样东西。
带一点浅浅的探究,他目光一直落在它上面,不知道是这些天的第几遍。但这一次看它时,江纵眼前浮现出齐向然的模样。
他看到他慵懒的布鲁斯,伤痕多得过分漂亮的肉体,比布鲁斯轻浮低俗太多的贴身舞,并不高明的自我保护。还有离开时的沉默,和微扛的肩膀,伶仃的愣小子一样。
第19章公子哥儿
路面都是湿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外头已经下过了一场暴雨。
齐向然胸腔里还有那股无名的灼意,它竟然不因为与江纵的远离而熄灭。一条路很长,齐向然闷着头往前走,好像所经之处全被这种灼意点燃,事实上这时候已经是很深的冰凉的夜晚。
他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来,总之不大可能这么徒步走回下坝村。光线忽然暗了,抬头一看,面前是一条长巷,雨后竟然还有寥寥几个烧烤摊,这里一堆那里一堆坐满了年轻人。
他终于慢下了脚步,瞥了眼路标,意识到这里是某所大学旁边的偏僻小巷。
齐向然沿着路边继续往里面走。路边摊灯光昏暗地映在地面,把路面的潮湿化作一面镜子,镜子里世界的倒影是另一个默剧般的世界,这头动一下,那头也就涟漪层层地动一下。
&ldo;老板你这怎么回事儿啊,半小时了菜还上不上了啊!
老远传来催菜的声音,语气挺无赖。齐向然往前头扫了眼,黑乎乎的角落里坐着一堆青年,都不用仔细瞧,光凭在下坝村混出来的经验来看那些身形,个个都是板上钉钉的流氓。
他收回视线,意外地在路边见到一辆好车‐‐好摩托车,一辆毕业级别的川崎,落地价得要上四五十万,出现在这种地方,实在是惹眼得不行。
但他没多看,插着兜一直往前,路过那堆被他打了流氓标签的人时,老板正急急忙忙把烤好的烤串端上来,差点跟他迎头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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