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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明确的,只是温煦的性格中,很少有悲观的一面。不管遇到什么事,他总是朝着乐观又积极的方面去想。这一次也不例外。他期盼着花鑫尽快找到自己,将那伙人一网打尽。温煦活动了一下双肩和手臂,发现绑着双手的绳子似乎不是会很紧。心中一喜,急忙摸向手腕,很快他惊讶地发现,手环不见了。这一刻,温煦的脑袋是空白的。花鑫曾经说过,手环只有他才能取下来。温煦当然确定手环不可能是花鑫取下的,那么取下手环的人必然了解这东西的功能和构造,甚至了解监理会。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温煦继花鑫之后,第一个想到了监理会失踪的探员——赵炜。然后,继续下去的分析思路彻底走入了死胡同。他对对手了解的太少,目前又没有行动能力,完全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等着任人宰割。温煦不甘心,抑或说,他不能只会是等着。不管是任人宰割,还是被救。手上的绳子使劲挣扎了很久才完全松开,双手得到自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撕下黏在眼睛上的胶带。本以为会看到刺眼的光,却不料周围一片昏暗。解开脚上的绳子,温煦晃晃地站起来,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应该是一个废弃的小仓库,到处都是散发出霉味的纸盒箱,还有一些残缺不全的木板。房门是一扇很窄小的铁门,上面锈迹斑斑,下方还有些走形。抬起头向上看,天花板足有三米高,因为光线问题看得很模糊。他慢慢转身,发现左侧墙壁上有一扇很小的窗户。这就是他出生天的捷径啊!温煦急忙跑过去,现实告诉他,窗户距离地面至少在两米五以上。怎么办呢?温煦左右转头找有没有可以垫脚的东西,手不经意地摸到墙壁上,不由得愣住了。在他的手掌下,是一条条非常清晰的凹痕。凹痕很短,每一条大约只有五六厘米长,条与条之间的距离很近。这种凹痕温煦真的是记忆犹新。小时候,母亲发了疯要把他也烧死在家里。防火前,用两把锁把门锁死,被浓烟呛醒的小温煦惊慌的到处找出口,那时候他的手在窗户上,门上留下不知多少抓痕。温煦暂时忽略了要找垫脚的东西,全神贯注地摸着墙壁上的凹痕。一道道的凹痕基本上是四条为一组,几乎占满了他的手掌。惊愕之余,温煦顺拿着凹痕向上找去,当他的眼睛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也看到最高的凹痕是在两米三左右的位置上。他停了下来,后退了几步。——这里曾经囚禁了一个人,这个人的身高大概在一百七十公分左右。跟自己一样,想爬上窗户跳出去。结果呢?最高处的凹痕已经很接近窗户了,但温煦并不觉得高兴。他无法判断出那个人成功了没有,只知道,这个人做了很多次很多次的尝试。温煦从地上捡起粘过眼睛的胶带,按住一处凹痕使劲黏贴上去,随后再撕下胶带。为了保存微量物证,他在周围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脏兮兮的塑料口袋,用衣服擦干净塑料口袋,装好胶带,收到贴身的体恤衫里。做完这一切也脱力了,靠墙坐在地上揉了揉空空的胃。从饥饿感来判断,现在应该是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就是说,他昏迷了大概五个小时了。难怪会饿啊。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样了。此时此刻的花鑫正在小七的酒吧里坐着,两个小时,居然一动没动。小七打发了所有服务生,整个酒吧间只有他们两个。相比花鑫的坐如钟,小七就像置身高温的桑拿房里一样,坐立不安,冷汗频出。“你是被气昏头没反映了,还是心里有底了?”小七的手不停地敲打着键盘,实在熬不过憋闷的气氛,开口挤兑花鑫。花鑫仍旧闭着眼睛,对小七的盘问置若罔闻。小七咂咂舌:“说句话,我快憋死了。”“继续查。”花鑫头不抬眼不睁地说。别管说什么,总归是说了。线索这东西好像也是欺软怕硬,小七敲了几个小时的键盘都没什么收获,花鑫一开口,代表新邮件的“叮”声,清脆地从音响里传出来。小七眼睛一亮,急忙点开邮件,兴奋地说:“找到一个。”花鑫睁开眼睛,起身走到小七身后,弯着腰看邮件内容。内容很简单。一张从视频上截下来的半身图像配上文字一目了然。郑甲:36岁,本地人。就职领航科技开发公司,是保安处保安。地址:——花鑫拍拍小七的肩膀:“把邮件转到我手机里。你通知总部叫人给我送两套防热源感应服,越快越好。”小七一愣:“你要那玩意儿干嘛?”“那帮人可能有热源感应仪,不得不防。你留下继续查其他几个人,我去领航公司看看。”小七还想再说几句话,看到花鑫的脚步快如风,也只能作罢。花鑫的车飙出最高速,很快就到了领航科技公司。他打开车载箱在里面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一本证件出来,上面印着他的照片,以及警衔。证件他有很多,只是平时懒得用。就在花鑫找到领航科技的时候,留在家里的杜忠波也接到了下属的电话。下属说:“队长,我按照你说的情况去医院调查,找到了四个男人进入住院楼的视频。但是再往后我就看不到了,听保安说您去过了?”“轮椅找到没有?”说着,杜忠波关了瓦斯,将做好的鸡蛋羹从锅里取出来,放在盘子里。“找到了,指纹也提取了。刚才,鉴证组的小刘在资料库里核实了指纹,发现其中一个有入室盗窃的前科,这小子还挺能耐,有个绰号叫‘盗帅’”说到这里,下属不屑地冷笑一声,“长得跟猪头一样,还盗帅呢。”杜忠波无心跟他开玩笑,回到客厅后把鸡蛋羹放在黎月夕面前,顺手还丢下一个小勺子:“冰箱里还有水,兑点热的,别喝凉的。”“队长,你跟谁说话呢?”“你说你的。”杜仲波专注的继续讲电话,随手拿起烟盒到沙发那边去了。黎月夕看了他几眼,才去闻了闻热呼呼的鸡蛋羹。黄澄澄的鸡蛋羹发出浓郁的香味,黎月夕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拿起小黄鸭造型的塑料勺。下属说:“这小子叫‘方乙’是南海区那片的,您看怎么办?是现在就去找人吗?”“这个方乙很可能参与了一起绑架案,你带一个人去,见着人了就带回去。见不到也要查清下落。”“放心吧队长,肯定跑不了他的。”挂断了电话,杜忠波纳闷了起来,意图绑架黎月夕的人都是什么路子呢?一个盗窃犯?这个倒是跟石佳伟能搭上边儿了。转念一想,就凭方乙这个身份地位,他背后的人也不见得有什么能力。但是,没有哪个白痴会主动干预黎家的案子吧?况且,他们是怎么知道黎月夕在医院的呢?看监控,四个人走出电梯直接奔着505就去了,可见,他们同样知道黎月夕在哪个病房。谁透露的消息?这特么的也太快了。杜忠波还在分析细节,黎月夕忽然开口问道:“绑架案,跟我有关吧?”杜忠波闻言一愣,缓缓地转回身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黎月夕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视线在杜忠波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什么都没说,低下头吃鸡蛋羹了。杜忠波起身走过去,坐在他面前:“黎月夕,跟叔叔说说,你是怎么想的?”黎月夕吃了一勺鸡蛋羹,继续沉默。杜忠波也习惯了这孩子的闷不做声,自顾自地说:“你清楚我为什么把你带出来,我也清楚,虽然你很想接受精神鉴定,但心里跟我一样,有很多躲疑问。比方说,所谓的私人律师。我查过你,你哪来的私人律师?可文件上的签字还真就是你的,你说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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