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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夕:“丢人好过丢命。快打电话。”杜忠波呵呵笑了,说:“我发现你最近特别惜命,拿脑袋撞墙那劲呢?”黎月夕一本正经地回他:“你停车吧,我去撞车。你先替我报仇,再给我收尸。”经验老道的杜队长在这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甚至有心情揉了黎月夕的脑袋两把。末了,带着便宜儿子和亲闺女的队长面色一正,严肃地说:“抱紧你妹妹啊。”“是我侄女!”在黎月夕不满地提醒时,这辆商务车忽然加快了速度,直奔前方岔路口飞奔而去。后面灰色轿车似乎被晃了一下,车体打滑,被商务车甩开了一百多米。这辆灰色轿车意识到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企图,索性不在温吞,嗖地一下飙出了高速!黎月夕担心打扰到杜忠波,故此不敢再说话,眼睛紧紧地盯着倒车镜,观察追上来的灰色轿车。杜忠波必须集中所有的精神开车,然而车子似乎随时都会脱离他的控制飞起来。突然,黎月夕叫了一声:“他们慢了!”杜忠波急忙去看倒车镜——灰色轿车的车身摇晃了两下,真的减慢了速度。杜忠波搞不懂对方的意图了,也将车速减缓了些许。灰色轿车的速度越来越慢,保持了在风雪交加的路面上该有的安全车速,看上去没有半分危险性。杜忠波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没看到灰色轿车,只看到两束车灯逐渐远去。黎月夕是很了解杜忠波的,知道这时候他心里想什么,不免更加担心。黎月夕:“算了,趁着小语还没醒,快走吧。”杜忠波的脚已经触到了刹车,心有不甘地咬了咬牙,说:“怎么就不跟了呢?”黎月夕闻言翻了白眼,拿出手机来准备拨号。杜忠波提醒道:“打给花鑫,温煦比咱俩还忙呢。”此时此刻的温煦快被冻成了冰棍!一个半小时了,温煦怀疑,穆渊是不是把饭馆里所有的茶水和喝完了,白月才叫老板结账。可不管怎么说,看到白月拿出手机买单的时候,他还是很想感激感激对方的。穆渊抚着肚子站起来,右手还被白月拉着,他对她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卫生间。”白月笑道:“我来买电影票吧,看个通宵的。”穆渊腼腆地笑了笑,低声细语地说:“那你先放手啊。”白月的脸色微红,放开了穆渊,眼睛里写满了“快去快回”的催促。穆渊真的很想快去快回,但是肚子非常不争气地闹腾起来。在他离开后,白月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随后急匆匆地走出了饭馆,走到寒夜风雪中,她的脚步忽然停顿下来,回首望着浓浓暖意的小店,望着一分钟前还与穆渊比邻而坐的桌椅。其实,我真的很想一直拉着你的手。五分钟后,穆渊从卫生间出来,没看到白月的瞬间,眼睛里一片惶急。快步走回桌旁,发现了桌子上放着他给她的新手机,脑子里嗡的一声!语气不善地问老板:“我女朋友呢?”老板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寻么了一眼,说:“刚才,好像出去了啊。”出去了……手机上还带着白月的气味,仿佛它的主人就在面前一般。穆渊从酸楚的心境中走出来,拿起手机急忙追了出去。风雪变成了巨大的拳头迎面而来,穆渊呛了冷风,半眯起眼睛,四下寻找白月的身影。他没办法不想象她在风雪中孤单寂寞的身影,没办法不考虑,接下来的路她要怎么走。眼睛看的是漫天的白,耳朵听见的事呼啸的风,白月离开时的脚印已经被掩埋的干干净净。老天真的不公平,不是吗?“白月!白月!”穆渊徒劳地叫喊着。回应他的只有灌进嘴里的雪,呼呼啦啦的风。你还要找什么?是多年来的执着,还是爱情?在事实面前,爱情值几个钱?你是不是应该认真思考一个问题——找到爱情之后,你该怎么办。穆渊的脚步非常惶急,他需要去寻找答案。白月好像被漫天的风雪吞没,没有给穆渊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穆渊的车在白月家与小巷之间来回奔波,温煦开车跟着他,来回奔波。这时候的他才明白,为了感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比自己还傻的人。穆渊的手机再也没有用过,温煦无法通过这一点来获取信息。而软件上显示白月位置的那个红色小箭头,一直跟代表穆渊位置的绿色箭头重叠。温煦知道,白月已经彻底离开了穆渊,还知道,穆渊也知道了白月彻底的离开他。手机振动起来的嗡嗡声在车厢里非常清晰,温煦点开通话键,哆哆嗦嗦地说:“老老老老板。”“你复读机上身了?磕巴什么。”花鑫一副很悠闲的口气,问道。温煦打了哆嗦,老老实实地回答:“冻得,还没,没没缓过来。跟着穆渊呢。哎呦我去,我在外面站了快两个小时,冻透了!”花鑫忙不迭地说:“我看到你的位置了,走香海路。我就在路口。”“你出来了?”温煦觉得有些意外,“我走了,那穆渊这条线怎么办?”“会有人接替你。我们的重点是白月,既然她已经离开穆渊,再跟着穆渊没多大意义。我们要赶去总部。”听过老板的解释,温煦还是有点放心不下穆渊。可既然老板说会有人来接替,想必就不能放任穆渊走得太远。温煦嚣张地在马路中间调了车头!车灯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新司机温煦把车开出了“挡我者杀”的气势!车刚刚驶入香海路,温煦就见两辆黑色车对自己闪着大灯而来。他把车停靠在路边,放下车窗,看到花鑫从一辆黑车里下来,几步跑到跟前,绕过车头,到了另一侧上车。花鑫上车后的花老板很少会在温煦面前臭着一张脸,虽说平时也会发发小脾气,闹闹小情绪,但真的很少会在与温煦独处的时候把心里的怨气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这让男朋友感到非常的不安。想起老板曾经让小七调查郑俊胜的下落,怎么又忽然要接小七去总部了?温煦一边开车一边整理线索,渐渐的,一些脉络清晰了起来。温煦侧头看了眼还臭着脸的老板,问道:“箱子有结果了?是不是跟郑俊胜有关?”花鑫迟了迟才点头,说:“只是检测出了指纹,有白月的,也有郑俊胜的。”“汪厉呢?”温煦急着问,“没有他的吗?”“没有”说着话的时候,花鑫忽然转身向后面看去。温煦不能像他那样随便的大幅度扭转身体,安全起见只能从倒车镜里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本跟在后面的两辆车不见了。这时候,花鑫转了回来,先是叹息了一声,声音中透露着疲惫。温煦愣是从疲惫的叹息中听出了性感。真是中了他的毒!花鑫浑然不知自己在无意识的时候勾引了一把温煦,他还琢磨着案子的事,自顾自地说:“汪厉贩毒这事算是坐实,有没有指纹不重要了。”“那白月怎么处理?”温煦想起那个对穆渊恋恋不舍的白月,心里还是有些牵挂的。花鑫又一次迟了迟,才说:“老副的意思是做完所有检测,就让杜忠波抓人。”“但是,没有证据啊。”温煦想起汪厉案的问题——虽说,案情基本已经清楚了,可至今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如果是监理会结案,还说得过去,警方结案,可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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