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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花鑫有些气恼,跟他掰扯起来:“这事老副都不知道吧?我估摸着以您的尿性,没找出个子午卯酉来不会跟他说。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没有动用监理会的能力去寻找压缩罐,换句话说,你真的仔细找了吗?”大老板面对如此严厉的灵魂拷问,拍案而起:“这事能是闹着玩的吗?我不但找的仔细,甚至还去温家找了线索!”“您去温煦家?”黎月夕诧异地看着大老板,“怎么还跟温煦扯上关系了?”大老板一脸的郁闷,呐呐地说:“爆炸事件连累了很多村民,温煦的父亲也在其中。”下一秒,黎月夕和杜忠波刀子一般的目光齐刷刷地砍向了花鑫——你也太狠了,居然不告诉温煦。花鑫也很恼火:“我不知道!我跟你们一样,也是在几分钟前才知道的!”该死的!花鑫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如果这是大老板干的事,他还能骂两句,打两下,然后带着温煦远走他乡过甜蜜的小日子,管他什么双弧什么监理会,都滚犊子!可这糟心的事是上一任大老板干的,参与过的人基本都死绝了。让他找谁报仇去?大老板似乎看出了花鑫的犹豫,当机立断:“这是我的责任,应该由我单独跟他谈。”花鑫没吭声,心里边跟翻江倒海似的,当初他在总部地下数据部目睹了温煦出发警报的整个过程,那时候他就对小七说:我找到搭档人选了,如果计划顺利,两年后我就可以脱离监理会。那会儿小七并没有为花鑫选择了温煦而惊讶,惊讶的是花鑫要脱离监理会。我欠她的,我得去找她,是死是活,总要有个结局。那你也该选个机灵点的吧?那小子哪好?完全不符合监理会选择调查员的标准,基本线都没过。花鑫无言以对。因为留下温煦的理由很自私,自私的没有勇气说出来——就是因为他呆,才好摆弄。然而,他没想到温煦这个看似呆头呆脑的家伙竟然事事出乎他的预料。花鑫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温煦吸引了。可能是他去警局自首的那时候吧。现如今这个社会上,还有几个温煦那样能傻出一片灿烂光辉的人?那会儿,温煦的行为把小七气够呛,花鑫在冷静的状态下问他:如果你是温煦,你会去自首吗?小七当时半天没吭声,末了任劳任怨地找人捞温煦。随着对温煦了解的越多,他们越是放不下他。特别是花鑫,好像着迷了一般研究着温煦。但其实他发现温煦非常简单——他愿意留在你身边,就绝对不会背叛你,哪怕厌恶你,痛恨你,也会把这种态度摆在桌面上,坦诚一切。有不懂的就问,有不会的就学,虽然容易感情冲动,但孰重孰轻分的特别明白。他们俩经常为一件事掰扯半天。大部分都是温煦明确地表示:我不愿意这么做,因为我过不去良心上感情上的这两道坎儿,但是我这么做,因为我相信你。所以,你必须把这件事给我捋明白了,你得让我接受这么做利大于弊的理由。坦白言之,跟温煦在一起,安心。看着他在家里忙忙碌碌的时候安心,吃着他做的饭菜安心,听着他在耳边碎碎念安心,跟他吵架都是一种安心。彻底陷进去了。可到头来,究竟是谁带着谁陷进去了?对于家里的会议已经谈到与自己有关的话题上这件事,温煦毫不知情。他老老实实地带着钱文东留在离家五公里之外的地方。钱文东还是不依不饶地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追问穆渊的下落。温煦很无奈地回答:“你别问了,没有上级允许我什么都不能说。”钱文东是在商界打拼过的,又在钱毅身边混了许多年,也算是个人精了。听温煦这么说,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我弟出事了是吧?被白月那傻逼娘们儿连累了是吧?”温煦面无表情地看着钱文东,心想:你让我怎么说?钱文东狠狠地骂道:“不知道长进的小兔崽子,我跟他说了多少次了,离白月远点,离白月远点!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他想过他爸妈吗?想过我吗?整个一白眼儿狼!妈的,白疼他了。”温煦眨巴眨巴眼睛,还是不说话。钱文东一向觉得温煦跟花鑫不一样。花鑫真的是不拿没放在眼里的人当回事,就算你急死了,他照旧守口如瓶,但温煦会多多少少跟你透露一些,进一步说,温煦更有人情味。可如今,温煦都三敛其口,那小兔崽子是闯了多大的祸?生气归生气,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钱文东急切地说:“他到底怎么了?杀人放火了?温煦,你们手下留情行吗?穆渊就是有点拎不清,其实他人挺好的。你看,我能做点什么,我尽全力帮你们,只要能让我弟……”“别说了。”温煦实在不想听下去,打断了他的话,“我都把你接出来了,心里还没数吗?安静一点吧,我心里已经够乱了。”温煦的话音刚落,猛地愣住了。眼睛直勾勾地顶着马路对面。钱文东还没察觉到他的异常,温煦已经脱口念了一个名字。“吴菲!”“谁?吴菲?跟我弟什么关系?”温煦急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联络花鑫,但花鑫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他这才想起,开会前大老板要求把所有电子设备关掉。温煦盯着马路对面的吴菲,仅用了一秒钟的时间考虑。双方刚刚交战,就敢这么大方的出现,肯定是有目的的。难道是为了穆渊来抢钱文东的?这时候,手机震动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出:未知号码。他下意识地再去看马路对面的吴菲,那人正拿着手机,朝他摆动。温煦吸了口气,按下接听键:“喂。”“下午好,温煦。”吴菲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耳熟,温煦想,可能是在未来的自己跳跃回来后改变了一些事实,导致自己与吴菲碰了面,对过话,所以能一眼认出她来。温煦稳定了一下情绪,说:“你是来抢人的?”钱文东闻言急忙随着温煦的视线去看马路对面。只见,在信号灯下站着个年轻女人,身材高挑苗条,穿着浅驼色的大衣,白貂皮镶边儿的帽子遮住了脸。十字路口的街头人流攒动,吴菲站在信号灯下与匆忙的人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悠闲、惬意、还带着几分成熟女性独有的恬静。乍一看,像一幅温暖的油画。吴菲很有礼貌地给一位抱着孩子的妈妈让路,顺便跟可爱的小孩子招招手。她对着手机轻轻嗤笑了一声,说:“别紧张,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找我干什么?”温煦问道。“谈谈呗。”吴菲发出思索时惯用的声音,“嗯……有句话不是说‘两军对垒,不斩来使’嘛,只是谈谈,没别的事儿。”温煦在心里冷笑着:你这个谈谈本身就是很大的事!“你想谈什么?”“花鑫。”温煦蹙着眉,非常认真地想了一下,就一下:“我为什么要跟男朋友的前女谈论男朋友?”钱文东俩眼瞪得溜圆:“花鑫的前,前,前女友!?”温煦瞪了钱文东一眼——闭嘴!钱文东捂住嘴。温煦这才转回头继续看着马路对面的吴菲:“你到底来干什么?”“都说了只是谈谈。”“如果你想谈私事,不好意思,咱俩之间没什么可谈的。如果你想悔过自新,我倒是能帮你一把。”电话里传来吴菲爽朗的笑声:“温煦,你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温煦面色一沉:“所以,你根本不是来谈谈的。说吧,别磨叽了。”吴菲沉默了几秒钟,开口前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女孩子主动找你约会,你怎么好拒绝的这么直白呢?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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