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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赶牛车的那些水牛辛苦一些，绝大多数水牛的生活都还不错，这年头到处都是草，一两头牛随便放去哪里都能吃饱肚子，偶尔喂点豆子玉米什么的，乡下人也不差这点东西。对于拉车的那几头水牛，老周重点关心了一下。&ldo;你们现在一天得上山下山几趟啊？&rdo;老周把皮卡车停在车站外面的马路边，那几个排队等客的赶车人一见他来了，就笑嘻嘻地凑过去从皮卡车后面拿花菜梆子喂各自的水牛。&ldo;最多走五趟。&rdo;一个谢顶得厉害的中年男人一边喂他那头牛吃菜梆子，一边跟老周说话。&ldo;一般上午两趟下午两趟，中午休息，晚上天黑就回家了，有时候人多点，就多走一趟，客人少的时候就少走一两趟，下雨天我们基本上都休息。&rdo;&ldo;他们哪儿去了？&rdo;罗蒙指了指后边的牛车，这会儿就剩下车了，牛不在人也不在。&ldo;嗨，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还轮不上嘛，赶着牛上水库边吃草去了。&rdo;水牛镇上的牛车总共有十多辆，像今天这样又不是周末又不是节假日的，上午的时候还能有点生意，下午基本上就歇了。客人少，排队的时间就长，人倒是没关系，歇着呗，聊聊天也能打发时间，车站旁边的小店里还有一台电视，反正在他们这种小地方，要是不出去赌博娱乐，基本上不上班的人每天也就是聊天看电视打发时间，像现在这样一群人凑一块儿说说话，其实也挺热闹。水牛就不行了，它们得吃草得喝水啊，这个车子就挨着山水人家对面那个水库，有些时候他们看着队伍还挺长，就赶着牛上那边去吃点草歇歇。&ldo;哎呦，老周给送草料来了，差点错过了你说。&rdo;这时候，从水库那边颠颠跑过来一个中年男人，从车斗里抱了几个花菜梆子就要走。&ldo;急什么，我一会儿还得开车过去。&rdo;老周说着，拿了一个搪瓷茶缸出来，从车斗一角的大水壶里舀了一茶缸水，喂给旁边的一头水牛喝，那头水牛把头凑过去闻了闻，然后愉快地打了个响鼻，几下就把一缸水喝完了。&ldo;啥玩意儿啊这是？&rdo;&ldo;蜂蜜水。&rdo;用灵泉水调出来的。&ldo;这家伙有口福了今天。&rdo;&ldo;这牛都爱喝这个蜂蜜水啊，你们瞧瞧。&rdo;&ldo;嘿，我也爱喝，谁不爱喝啊？老贵了！&rdo;&ldo;少打点少打点，后面都没有了。&rdo;&ldo;放心吧，少不了你们家的。&rdo;&ldo;老周啊，你下回打算啥时候搞回访呢？&rdo;老周告别了那几个追问他下回打算啥时候再出来给他们那牛送蜂蜜水的，开上皮卡车，往水库方向去了，刚刚过来抱花菜梆子那人，知道他要过去，也懒得多走这几步路，顺便搭了个顺风车。&ldo;听说你们最近打算涨车费？&rdo;路上，老周问他说。&ldo;都商量好了，从这个月十五号开始涨价，以后坐车就是两块钱。&rdo;&ldo;涨到两块钱，那些买菜的人舍得坐啊？&rdo;有些精打细算过日子的，连超市都不舍得去，非得到村子里的晒谷场上去讨价还价挑挑拣拣，这一来一回四块钱，她们还真未必个个都舍得花。&ldo;嘿，这个咱也想到了，车站边上那家小店的老板你认识吧？他儿子就是学电子的，现在在外边专门给人搞公司里的那个打卡系统，这回他就帮咱也弄了一个，再过几天你看吧，咱镇上的牛车都得安上打卡机。&rdo;说到这个，赶车的汉子还颇有些得意。&ldo;你们打算怎么搞啊？&rdo;这事罗蒙还是头一回听说。&ldo;充值就在他们家小店，他爹妈不是整天都在店里嘛，咱每辆牛车上面都安个打开机，收现金的就是两块，打卡的就给七折，一块四，一块四大家总舍得坐了吧？然后我们这个打开机的信息要汇总到他们那的电脑上嘛，每个月挣多少钱，一百块给他们抽五块。&rdo;&ldo;设备的钱谁出啊？&rdo;罗蒙又问。&ldo;谁的设备就是谁出，小店里刷卡充值的机器，他们也是自己买，咱牛车上的刷卡机，咱也自己买，不贵，他儿子给我们推荐了一款结实耐用的，也才三百多块钱，还能充电。&rdo;&ldo;这么弄不错啊，啥时候能办卡？我也得去弄两张。&rdo;罗蒙他们家人要是不赶时间的话，也常常会坐牛车出行。&ldo;十五号挂机子，十三号开始贴通知出去，你要想办，一会儿就去店里让他帮你弄两张也成，系统都已经搞好了，我们家那边有些人怕到时候人多，这会儿也有提前去办的，他们夫妻俩都好说话得很，去了就给办，一张卡才收七块钱，平时二十三十都能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