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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新刚接过一杯新茶,差点没掉地上,什么?他要做女装?!他楞楞傻傻地看着乾启,又不敢插嘴,生怕错过乾启的大八卦。
刘师傅也同样很惊讶,解释说:“可我说的是我太爷……”
乾启一挑眉,“你刚不是说也会吗?”
刘师傅卡壳,这话怎么说,学艺的时候当然学过,可是术业有专攻呀,内行都知道男装定制才挣钱,所以他后来根本没做过一件女装,刘师傅难得的那三分笑都尴尬没了,磕巴着给他讲解:“我……这……那什么,这几十年都做的是男装。”
乾启一挥手,“除了你,别人的手艺我看不上。就交给你了。”一副不食人间疾苦的不通情理样。
刘师傅嘴张了半天,最后苦起脸说:“你不能欺负老年人,我今年五十七了。”
赵新终于忍不住了,探着身子问:“喂——给谁做?”随即一想,惊慌起来:“不会是单明媚来了吧?”那婆娘,提到他都肝胆俱碎。
乾启没理他,他正很有兴趣地拿着图册,指给刘师傅说:“这种皮草,有镶到大衣里面的吗?那样穿上毛绒绒的暖和又好看。”
刘师傅戴上挂在身前的老花眼镜,把那图瞄了几眼,说:“自古就没有暖和又好看的东西,要好看,就没法暖和。”指着照片上的领子,“这种放里面,那会臃肿,先不说皮草现在多贵,就是镶在领子上一点合适,多了,怎么能好看?又不是小熊猫。”
赵新捂着嘴笑。
乾启自动过滤掉玩笑话,迷茫执着地又问:“那有没有里面可以加什么东西的,比我那种还暖和点就行?那别的女孩冬天穿的大衣里面都是什么?棉花?”
刘师傅看他夹杂不清,灵机一动,摘下眼镜,问道:“那要看做衣服的人多高?什么身形?”
赵新崇拜地看了他一眼,顿时把嘴闭的紧紧的。
乾启也不瞒着,立刻抬手,比到自己耳朵下面一点点:“这么高……”又犹豫,手往上挪了一点:“也许这么高。”而后盯住刘师傅请教:“带鞋吗?”
刘师傅大彻大悟,点着头,淡定地说:“当然是净身高。”
乾启顿时懊恼起来,那天没看到人家的鞋子多高呀。刘师傅满意地轻轻缓了口气,目光对上赵新,他正偷偷举着大拇指。刘师傅老谋深算地点头,彼此彼此。认识多年,虽然是客人和主顾,可有堪比老朋友的交情。
以为乾启这次该知难而退,谁知他沉默了一会,立刻又扯住刘师傅:“那就按这么高做。”他比了一个高度。
刘师傅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要做给谁?”
乾启说:“一个朋友,嗯,她,(身体)好像不怎么好……我想做几件厚衣服送给她。”说完又赶忙加了一句:“女的。”
刘师傅心中已泪流成河,这人今天是怎么了,平时那么活波伶俐的性子,今天连个话也说不全乎了。
赵新已经完全失语呆住,手里的茶杯微斜着,那茶水滴下来,打在他的西裤上,他都半天没感觉。只知道傻愣愣地看着乾启。
谁不知道你要给女的做衣裳,可什么女的呀,让你连智商也一起送给人家了?
刘师傅也算见过世面,刚想再说话,门开了。是徒弟带人拿了衣服过来,几个店里的伙计,都穿着定制得体的深色西装,一溜走进来,很是壮观。最后面,跟着他的小徒弟,那小徒弟一看到他,急急地快步绕过大家走过来,先和乾启赵新问了好,随后就趴在刘师傅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师傅一听,也有些意外,挥手示意他知道了,转身过来,对乾启说:“刚刚细五说,致祥居那边有人来请,说有点急事。”
乾启和赵新对望一眼,那地方,是古董街真正遥不可及的地界,不是人家门槛有多高,而是高的普通人根本摸不着深浅。他们也没打过交道。难道他们也要从这里定制衣服?
刘师傅已经唤来二徒弟:“你问问钱四爷到底想要什么款的?你画几个样子?让他挑。”又对乾启说:“实话说,不知道能不能做好,我试试,让细二先试试画图,他画的样子,比较时髦,适合现在年轻人的眼光,我不行,怕我选的款现在的女孩子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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