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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这样的语气，问得又语意不详，不论李妈怎么理解都是没有问题的。果然，李妈并没有在意她的话，只是随便与她唠起家常。

&ldo;他们今天去看小乔先生，可能是哭过，回来又哭了好一阵子，我走的时候，还把自己关在房里呢。&rdo;

&ldo;乔叔呢？&rdo;

&ldo;没回家呢，就你董阿姨一个人。&rdo;

池月哦了声，不敢探听太多。

比起她来，李妈和董珊的关系当然更近，她如果话太多，被李妈一翻嘴，到时候就尴尬了，会显得鸡贼又有心机。

&ldo;李妈，你在乔家很长时间了吗？&rdo;

&ldo;有些年了呢。乔家厚道，我也没什么本事，换别处，哪找这么好的活儿干。&rdo;

池月点点头，不知道怎么聊下去。李妈却是个能说的，提到这件事，就忍不住唏嘘，话痨子似的说个不停。

&ldo;你董阿姨是个可怜的人呢。你要是在小乔先生那里说得上话，有机会就帮她说些好话吧。怪可怜的……&rdo;

池月抿了抿唇，尴尬地笑着看李妈。

一个豪门太太，有什么值得一个保姆说可怜的呢？

她不问，李妈开了口子，忍不住说下去，&ldo;你董阿姨，为了小乔先生，把亲生孩子流掉了。还……&rdo;说到这里，李妈停下，似乎察觉这些话，不该自己来说，可是话递到嘴边，不说又不舒服。

李妈压低嗓子，&ldo;这话我就对你说，池小姐。你可别卖了我。&rdo;

池月唇角抽搐一下，目光微深，&ldo;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可以不用告诉我。&rdo;

李妈：&ldo;……&rdo;

有些人在说事前，惯常想听到别人的保证。保证不外传，保证不对人说起，但池月知道那是没有用的。该说的话，憋都憋不住，要是不说，心里痒痒。

李妈突然叹口气，&ldo;这些事，原是不好对外说的，但我寻思池小姐也不是外人……多少能帮衬得上。&rdo;

池月微微一笑，&ldo;李妈，你到底想说什么、&rdo;

李妈放下手上的大葱，擦了擦手，把头凑近池月，&ldo;那会儿，都说你董阿姨嫁给乔老板是为了乔家的钱，还说小乔先生可怜，遇上这么个不懂事的后妈，还没有嫁进门，继子就被送走了，说她心眼坏得很…………后来你董阿姨，把孩子做掉，还去做了节育手术。&rdo;

节育手术？

池月身子抖了下。

一个女人得多大勇气，年纪轻轻就放弃生育权。

李妈说：&ldo;这些年吧，我瞧着她，对小乔先生也是真心实意的，可是……母子俩也没怎么相处，没感情，我瞧着小乔先生有点恨她，这关系就那么僵滞着，唉，真是怪可怜的，自己没有孩子，还得看婆家的脸色。&rdo;

在李妈的叙述下，池月脑子里的董珊，突然清晰起来。

但她说不出那是可怜还是什么，毕竟婚姻和人生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池月想知道的是，董珊在乔东阳这个案子里，到底知道什么，又告诉了警察什么。

然而，李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却完全没有提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