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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睡下了。&rdo;侯助理愣了一下，&ldo;你们怎么不睡？阿姨，去睡吧，明儿要早起呢。&rdo;

于凤点了点头，但没有离开，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是欲言又止。

&ldo;怎么了？&rdo;侯助理问。

&ldo;我‐‐&rdo;

&ldo;睡吧！&rdo;池月拉住于凤，阻止了她的话，&ldo;有什么明天再说，大家都早点睡，明天早点出发，争取天黑前赶到申城。&rdo;

于凤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安排侯助理睡了池月的房间，然后母女两个挤一张床。

两个人心思都重，翻来覆去睡不着。但是，似乎怕戳破心里那一道伤，都默契地闭着眼睛不说话，只有黑夜里的呼吸，让她们知道，对方没有睡着。

这个夜格外漫长。

于凤天不亮起床，把二黄托付邻居大婶，带上行李就出发。

霓虹初上时，飞机才落地申城。

一路上，最愉快的人莫过于池雁。

有妈妈、有月月、还有猴子在身边，她整个人生仿佛都完整了，一直黏着猴子不肯松手，看着就像一个没有脱奶的孩子。猴子脾气也好，吃饭，端水，擦嘴，除了上厕所，一切事情都帮她代劳了。

池月发现，有猴子在的池雁，就像有人宠着的孩子，愈发的任性固执。

&ldo;姐，有些事情呢，你得自己做，不能总是麻烦别人的。&rdo;

池雁听出她的语气不善，有点小委屈，瘪瘪嘴，说：&ldo;他不是别人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猴子。&rdo;

池月沉下脸，盯住她，&ldo;最好的朋友，你也不能麻烦人家一辈子。姐，你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rdo;

池雁愣了愣，&ldo;我会……&rdo;

没有说完，察觉到池月的表情不好，她低垂着头，不敢再开口。

侯助理看了看她，沉默一下，递了个安抚的眼神给池月，&ldo;慢慢来，急不得的。池雁的情况在慢慢变好，我们要多鼓励她，多给她关爱。如果她能因此变得越来越好，我做的这些都不算什么，我真的很乐意……&rdo;

池月内心叹息。

她怕的是池雁不会越来越好，而是越来越依赖猴子。

……等有一天猴子彻底离开她的生活，怕她崩溃。

飞机停止滑行，四个人出了舱门去等行李。

侯助理一直照顾着池雁，于凤第一次坐飞机，有点新奇，东张西望，只有池月兴致缺缺，低头走在后面。

池雁回头望了池月一眼，马上回头，小声对侯助理说，&ldo;月月今天好凶。猴子，我的月月是不是不喜欢我了？&rdo;

看她紧张的样子，侯助理笑着拍拍她，&ldo;月月最喜欢你了，不要瞎想。你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呢？&rdo;

&ldo;可是‐‐&rdo;池雁低下头，眉毛拧得像两条扭曲的蚯蚓，她无意识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自卑懦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在猴子面前暴露出来，&ldo;我好像不是个好人。&rdo;

&ldo;？&rdo;侯助理差一点被逗笑，&ldo;你怎么就不是个好人了？&rdo;

池雁突然仰起头，双眼亮晶晶地盯住他，&ldo;你们不是都说，希望我变得越来越好吗？妈妈，月月，所有人都这么说……那我现在就不是个好人了。&rdo;

&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