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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楚仪继续道:“而我不一样,我有儿有女,却偏偏听了你那套为了家族的言论,逼着女儿出嫁,叫她半路遭遇山匪、至今下落不明。如今,唯一的儿子也对我充满怨怼。”
他状似疯癫,一双眼却分外清明——
“从头至尾,你都能抽身事外!元徽年事也好、如今造反也罢!一切都是你早就算计好的局!而我、妹妹,还有我们的家人,从来都不是你的亲人,我们只是你棋盘上,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凌冽听见“元徽”二字,眉心微微一跳。
而一直沉默的舒楚修,也被弟弟这指责的态度激怒,他是文人,于武功不成,遭受折磨后更虚弱些,他深吸一口气,嘶声道:“好个慷慨陈词,那么,舒楚仪我问你,舒家,难道没有给你带来一分好处么?”
激愤之下,舒楚修蓄起的力量,撑着站起——
“若非舒家!你在演武场使诈弄伤对手时,你就会被从行伍除名!若非舒家,你能年纪轻轻就上战场,最终封了宣威将军?!若非舒家,你能娶到高门大户的女子,在朝堂上享受万人敬仰吗?!你以为你是谁?!”
舒楚仪面色白了白,却冲大哥哂道:“我倒……希望,我从不是舒家人。”
他这话将舒楚修气笑了,瞪着弟弟半晌,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忽然扑将上前,将舒楚仪撞翻在地,然后张口狠狠咬住他颈项——
舒楚仪惨呼一声,“你干什么?!你松口!我说错了么?!你眼里只有你自己,你想死你自己去啊——我不给你陪葬!你这个疯子你松口——啊啊啊啊啊——!!”
他们俩都被捆着,舒楚仪挣扎,脖颈上的血口子反而越开越大。
“快拉开他!”
乌宇恬风的声音终于将众人喊回神,小勇士们七手八脚地上前,可那舒楚修却无论如何都不松口,勇士门没了办法,只能又卸去他的下颚骨。
即便如此,他还是从舒楚仪项上扯下很大一块肉。
鲜血涌出来,毒医撒光了两瓶药粉也没堵住,舒楚仪被血呛了两下,不甘心地瞪大哥一眼,而后,他转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冲着乌宇恬风做了个口型:
六、皇、子……
只可惜,说完“六皇子”三字后,他还想说什么,最后的几字却被涌出的血堵住。
大张的嘴巴中咕咚咚冒出两个血泡,将舒楚仪最后的话,全部吞没在他狰狞的表情里。
六皇子,乌宇恬风隐约记得——孙太医提过,他家哥哥有个年长他三岁的“皇兄”。
而在帐外,凌冽也面色不霁地起身。
自从孙太医给他讲过元徽六年事后,他就着意去查,即便父皇下令抹去,但也能从零散文辞中勉强拼凑出一些痕迹:这位皇兄名凌冿*,年长他三岁,生母是从前的丽妃紫氏。
倘若他的母妃苏氏未入宫,丽妃就是父皇最宠爱的后妃,六皇兄亦甚聪颖,受宠程度甚至都威胁到了当时羽翼未丰的太子,舒家对丽妃和六皇子表面上无甚针对,但却在暗中处处限制紫家的生意。
若非在舒家生意往来上让羽书寻着了突破口,凌冽也不知道——在他之前,原还有人被皇后舒氏如此嫉恨过。
后来,他的母妃入宫,一时风头无两、宠冠后宫。
元徽六年,容美人在丽妃的挑唆下,将他母妃毒死。父皇震怒之下处置了容家和容美人,却在一番彻查之后,将丽妃车裂、紫家满门抄斩,六皇子废为庶人,交给了北郡王约束抚养。
后来没过两年,北郡王府着火,时人来报皆称六皇子被烧死在那场大火中,父皇也未深究,一直到后来,羽书发现,在北郡王府着火后,舒皇后曾着意让人查了多次北郡王府——似乎在怀疑凌冿未死。
如今回想,凌冽倒想到-->>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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