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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他拖长了声音，沙哑着嗓子问她：&ldo;你刚才想做什么？&rdo;钟唯唯窘迫得不行，嬉皮笑脸地道：&ldo;梦游。微臣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do;挣扎着要收手，重华抓住不放，在她耳边低声问道：&ldo;若你不知是在做什么，等朕依葫芦画瓢，照样来一次，你就知道了。&rdo;重华眸色渐深，钟唯唯知道他绝对不是说着玩儿的。她索性不收手了，将闲着的那只手抚上他的脸，低声道：&ldo;不行，我还在生气呢。&rdo;重华愉悦地笑了起来：&ldo;生什么气？韦桑么？有人非得送我一份厚礼，求我借间房给他女儿住，不相干的人和事，这个你也要生气？&rdo;钟唯唯冷笑：&ldo;我也想要别人送我一份厚礼，然后借间房给他住呢，陛下答应么？&rdo;重华收了笑容：&ldo;不答应。&rdo;钟唯唯趁势抽身：&ldo;我也不答应。&rdo;见重华要辩解，她伸一根手指按住他的唇：&ldo;嘘……道理我都懂，心里也很明白。但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真正遇事又是另一种感受，所以我才说等我想明白。&rdo;重华苦笑，替她整理好衣服首饰，道：&ldo;去换衣服吧，我带你和又又出去走走。&rdo;钟唯唯起身，见他还坐在那里不动弹，觉得他的情绪状态会严重影响出游的心情，就道：&ldo;刚才嫉妒死我了，真想把韦桑倒提着脚扔出去。&rdo;☆、181春日游（2）重华果然高兴起来，斜眼瞟着钟唯唯，得意洋洋：&ldo;你也有今日！怎么不说我小气了？&rdo;&ldo;……&rdo;说他胖，他还立即就喘上了！不知道这是在逗他开心的么？钟唯唯拉重华起来：&ldo;天色不早，要出门就快些。&rdo;重华却不肯起来，仰头看着她：&ldo;除非你亲我。&rdo;她这是造什么孽哦！替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养了又又这个便宜儿子，还要替韦太后养这个大儿子。钟唯唯腹诽着，叫重华：&ldo;闭上眼睛。&rdo;重华果然闭上眼睛，她将两根手指蘸点茶水，轻轻在他唇上飞快一点，道：&ldo;好了！&rdo;&ldo;你敢欺君！&rdo;重华睁眼瞪她，她就冲他做鬼脸。重华笑起来，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跟着她走。半个时辰后，一身便装的钟唯唯牵着又又，跟在打扮得和暴发户似的重华身后，沿着京城热闹的大街往前走。重华是拽拽的样子，仿佛什么都看不在眼里，更是懒得搭理人，其实满满都是好奇，不过是会装而已。又又是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吃，经常咬着手指站在人家的摊子前就不动了。钟唯唯感叹：&ldo;乡下来的真可怜，没见过世面。&rdo;重华不动声色地捏住她腰间的软ròu要掐，她立刻说道：&ldo;我是在说我自己。想当年啊，我刚进京，看什么都觉得惊奇啊，不得了啊。又怕人家看出我是个土包子，就装得什么都看不在眼里，什么都不稀罕，过得好累啊。&rdo;重华瞪她，她就冲他笑。重华没了脾气。想起自己最近才从小棠嘴里听来的那些事，知道她当初进京，病得只剩皮包骨，心里突然大大的不忍和难受。他很想把她重重拥入怀中，但是街头熙熙攘攘，他做不到。一切都是命运，如果他当时没有出去那一趟，如果没有遇到那些人，一切都不会发生。然而如果只是如果，发生了的事情永远没办法更改。好听的话、后悔的话重华说不出来。他垂下眼，极温柔，极温柔地替钟唯唯把她的披风系带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钟唯唯仰着头，看着重华。看到他长而浓密的睫毛盖住漂亮深邃的眼睛，红润优美的嘴唇微微抿着，神情既认真又温柔。她的心荡漾起来，这是她深爱的男人，这是她的二师兄，她一个人的二师兄。要是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不知为何，钟唯唯突然有种紧迫感，仿佛她再不抓紧时间享受这难得的幸福，就会失去它一样。她突然有点恐慌，她抓住重华的手，低声喊他：&ldo;师兄。&rdo;重华体味到她语气里的温柔和珍重，心花怒放，反手将她的手握入掌中，紧紧攥住。一手拖着她，一手拉着又又，笑得矜持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