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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小，那么孤独。周御莫名心疼了起来。负责照顾墨夜的卡洛斯来到周御面前，很头疼地说：&ldo;自从你离开之后，这个小家伙就一直这样。对什么都没有反应。可急死我了！之前又听说你出了事，我还在想你要是回不来，它是不是要饿死自己啊！&rdo;&ldo;几天不吃东西，它应该饿不死的。&rdo;周御用手指敲了敲玻璃，&ldo;墨夜。&rdo;墨夜没有反应，就连耷拉在那里的耳朵都没有抬起来一下。&ldo;你看吧……&rdo;卡洛斯露出担忧的神色。&ldo;我进去陪陪它。&rdo;卡洛斯为周御打开了二道门，周御信步走到了墨夜的身边，坐了下来。他将手覆在它的背上，手指轻轻嵌入墨夜背部柔软的绒毛里，墨夜的体温果然很低。他不说话，将它抱了起来，学着它之前撒娇的样子，蹭了蹭它的脸。但是墨夜却依旧闭着眼睛，将脑袋微微挪开，看都没有看周御一眼。周御在心里笑了，这小东西明摆着是在闹脾气呀。&ldo;墨夜，我去执行了一个很危险的任务，所以暂时没有陪在你的身边。可是周清说他有来陪你，你却不理他，你真的很不乖啊。周清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不知道吗？&rdo;周御的声音轻轻的。除了小时候周清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之后，周御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哄过什么人了。&ldo;嗯……&rdo;墨夜这个时候才微微扬起了自己左边的耳朵，贴在周御的胸膛上，似乎是在听他的心跳。&ldo;我差一点就死掉了。你知道死掉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你再也见不到我了，我永远消失了。&rdo;周御用下巴在墨夜的脑袋上蹭了蹭。&ldo;嗯？&rdo;墨夜忽然睁开眼睛，仰着小脑袋看着周御，似乎很紧张很紧张，就连背上的小翅膀也抬起来了。&ldo;和尼伯龙根的生物……不……就算是和你相比，我生命的长度都不值得一提。&rdo;夜灵如果不受到致命伤，就会一直活下去。&ldo;嗯‐‐&rdo;墨夜的声音拉长，然后摇了摇头，伸长了它的前爪，在周御的额头上摁了一下，然后又缩了回去。那一刻，周御仿佛听懂它在说什么：我与你同在。如果你没有了，我也将不存在。&ldo;傻瓜。&rdo;周御抱紧了它。监测着他们的卡洛斯呼出一口气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任何人类和尼伯龙根的生物这样亲密地接触，他不知道周御经历了什么，却很庆幸周御活着回来了。周御将手指在它的鼻头上点了点：&ldo;饿不饿？&rdo;墨夜的琥珀色的大眼睛眯了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它伸出自己的舌尖，在周御的指尖上舔了一下。周御以为它会马上咬住自己，但是没想到它却伸出自己的爪子，保住了周御的手指。好像在说：我会保护你的。不要再给我更多的温暖了。我怕有一天，自己可以离开这里的时候，会放不下你。墨夜松开了自己的爪子，小心地含住周御的手指，轻轻咬下去，像是害怕周御会疼痛一样。那样微妙的感觉再度涌入他的血液之中，像是有无数纤细而温暖的溪流，渗入周御每一个细胞的空隙之间，将他填满，与他同在。墨夜闭着眼睛，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它真的饿了。周御能感觉到墨夜的体温正在上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正在吸食自己的血液，周御有一种墨夜的心跳与自己同步的错觉。等到吃饱了之后，墨夜还是没有松开周御的手指。它微微翻了个身，露出自己的肚皮来。周御好笑地将另一只手覆上去，给它揉了揉。墨夜立刻发出舒服的轻吟声。周御把自己的手指往左，墨夜的脑袋也跟着向左。周御把手指绕到右侧，墨夜的脑袋也跟着去到右边。似乎知道周御在逗弄自己，墨夜不满意地轻轻咬了咬周御，但是却并没有痛感。他抱着墨夜坐了一个多小时，墨夜发出轻轻的鼾声，好像又睡着了。大概是因为周御回来了，墨夜终于可以安心了。周御一抬头，就看见玻璃墙的对面，宋致如有所思地看着他们。宋致朝周御做了一个&ldo;出来&rdo;的手势，周御知道自己在厄尔皮斯的洞穴里经历的一切都必须告诉宋致。&ldo;卡洛斯，如果墨夜醒了又闹脾气了，你就告诉它我一会儿就会来陪着它。&rdo;&ldo;它听得懂吗？&rdo;卡洛斯呆呆地问。&ldo;你觉得呢？&rdo;周御笑着离开，跟在宋致的身后，来到了宋致的办公室。&ldo;阿尔法小队的人，从厄尔皮斯的洞穴里取得了一些液体样本。&rdo;宋致一向开门见山。人类的时间对于尼伯龙根来说很短暂，所以他们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尽可能多的研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废话上。&ldo;这么快就有研究结果了？&rdo;周御问。宋致摇了摇头：&ldo;那只是水而已。但……却是十分纯净没有任何微生物和杂质的纯粹的水。&rdo;&ldo;哦……&rdo;&ldo;就好像厄尔皮斯在一夕之间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养分。&rdo;宋致看着周御的眼睛，&ldo;吴运回来的时候向我报告说，厄尔皮斯通过它们的思维来控制生命体。&rdo;&ldo;是的。它控制了研究员赵小平。&rdo;&ldo;赵小平回来了。但是至今未醒。检测到他的大脑活跃度几乎没有，丹尼尔医生怀疑他继续下去就会脑死亡了。这可能就是被厄尔皮斯控制之后的后遗症。&rdo;周御并不认同这种观点，山洞里的那么多生物都被厄尔皮斯所控制，在厄尔皮斯枯竭之后，那些生物都离开了。&ldo;我们将山洞里厄尔皮斯的遗骸全部带回了基地。&rdo;周御很惊讶：&ldo;那残骸很大……&rdo;&ldo;是的。科研团队们正在对它进行解剖。虽然是植物的形态，但厄尔皮斯神经构造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了人类。你在牺牲自己救吴运的时候说，厄尔皮斯的目标是你。如果它是要将你当做营养，可是你现在活着回来的原因又是什么？&rdo;&ldo;原因很简单……厄尔皮斯并没有将我当做食物或者营养，而是……&rdo;周御在思考，用怎样的描述更符合他与厄尔皮斯之间的关系。&ldo;而是什么？&rdo;&ldo;而是它记忆的载体，它思维的传承。厄尔皮斯会代代将它们所见到的传承下去。但是这一棵厄尔皮斯却失去了自己的果实，所以它需要另一个生物来接受它的记忆。&rdo;宋致的眼睛一亮，一把扣住周御的手腕：&ldo;厄尔皮斯在尼伯龙根是极为久远的生物，如果是它把自己的记忆给你，那么这里有很多的生物……它们的习性它们的特点，你是不是都知道了？&rdo;宋致的力气虽然大，但是周御很轻松就挣脱了。&ldo;宋先生，你竟然相信？&rdo;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无稽之谈。从别的植物那里继承而来的记忆？比奇幻电影还要奇幻。&ldo;厄尔皮斯的记忆里，有没有一种s级生物，它的原始形态是半透明银鳞的生物……&rdo;&ldo;是那个夺走你妻子的s级生物吗？&rdo;周御打断了宋致的话。&ldo;是的。你有没有从厄尔皮斯那里得到相关的信息？我要到哪里找到它？到底有没有什么方式才能杀死它？&rdo;宋致的眼睛陷入某种濒临疯狂的状态，看起来很可怕。&ldo;宋先生……你要知道s级生物其实并没有它们固定的形态，因为可以改变自己的外在，它们可以是任何样子。它们甚至可以变成人类，混迹在我们之中。&rdo;宋致露出惊愕的表情，退倒在椅背上。&ldo;你所说的那种生物，我不知道它被这里的科研团队命名为什么。但是如果你所描述的半透明的银鳞，修长的身体，性格高傲冷淡，它应该是尼伯龙根从远古时代就生存至今的生物，而夜灵就是它的仆从。就好像剑骨碟和蓝光萤火虫之于厄尔皮斯一样。不对……不一样，夜灵对于它是绝对忠诚的。&rdo;宋致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摁住自己的脸说：&ldo;你知道尼伯龙根的s级生物大概有几大类吗？&rdo;&ldo;我知道。三大类。水中、陆地还有空中。&rdo;&ldo;是的，我们称呼这三类s级生物为尼伯龙根列王。而那种银鳞生物，被称为列王之王。&rdo;&ldo;有传说，你伤害到了它。&rdo;&ldo;是的，你们现在所用来制造子弹的神经毒素，就来源于它的脊髓。它失去了大量脊髓，但是却逃出了我的掌控，我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沉眠。一旦它恢复了过来，我们就都会死。&rdo;宋致忽然想到了什么，&ldo;你刚才说，夜灵是它的仆从？你不是有一只夜灵吗？难道不能通过那个小东西找到它？&rdo;&ldo;墨夜？它还那么小！从来就没有在自己的族群中长大！它连s级的生物都没有见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