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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了主。”秦霜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轻，“我劝你嫁给池昱，是为了家族考虑，也是你爸让我这么做的。我将这件事在宴会前告诉你，已经是我能做的极限。”

“秦霜，”云星泽看着她，认真而严肃地问道，“你真的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强迫嫁给别人？”

秦霜微微一怔。

她忽然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么质问自己的父母。

或许是因为云家人对她一直以来的影响，或许是因为她在公司与家庭间如履薄冰地周旋了太久。

不知何时，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她已经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这一刻，秦霜的眼底多了几分对云星泽的愧疚。

她只能对云星泽说“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很廉价。”云星泽渐渐平静下来，话语冷得刺骨，“秦霜，我曾对你说过，omega的价值从来不是通过嫁人来实现。而现在，我依旧这么认为。”

“可是，这就是现实。”秦霜有些克制不住情绪，委屈的泪光在她眼中泛起，“我也和你说过，这个社会压根不给omega机会，难道这条法律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云星泽看着秦霜，内心百味杂陈。

秦霜固然有错。

可也不全是她的错。

“况且，嫁给池昱也挺好的，”秦霜咽了口唾沫，压抑着哽咽的声音，很快又变回往日冷静的模样，“云星泽，池家人不会亏待你的，咱们的公司也会越来越好。你要是想开机甲，别说八百万的机甲，将来八千万的机甲都能给你……”

“嫁给池昱，成为池家的工具，低声下气地伺候他，”云星泽打断秦霜的话语，“你愿意做这样的事，我不愿意。”

秦霜看着云星泽，过了许久，长叹了一口气：

“认命吧。”

说完后，她垂下眼眸，眼底黯然无光，转身离去。

她好像并没有因为池昱和云星泽的婚姻而高兴。

秦霜离开后，云星泽本该因此而恐慌、害怕。

可是这一刻，他竟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

云星泽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了原主，还有科研院的尤金。

他闭上眼，手指缓缓地抚上脖子右边的腺体，感受着血管的走向，以及皮肤的纹理，还有平和的脉搏跳动。

只因为他是omega，有着和池昱高匹配的信息素，他就必须和池昱绑定人生吗？

云星泽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一直在努力摆脱这样的命运。

上辈子，他与病魔缠斗了二十多年，在临死前仍在为机甲研究做贡献。

他怎么可能会向命运低头呢？